尼玛!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简小茶愣怔,身子未动。
汤姆斯被外面的码头的冷风吹得瑟瑟发抖,要是再这么站下去,他怕是要冻僵硬成了雕像。
直接越过女人,男人倾长的身子挤了进来。
躲在门后面的卓卓看到汤姆斯抻着小脑袋,滴溜溜的问道,
“汤姆医生!”
拘谨的母子二人倒是放松下来。
他们真是害怕封厉秋会派人来抓他们走。
汤姆斯进来,出租房里光线昏暗,只有头顶有一展摇曳的吊灯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男人的视线在房间里徘徊了一圈,出租屋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脏乱的床榻上应该是被收拾过了,已经铺上了干净他们自己的床单子,但周遭的环境并不舒适。
物件摆放的乱七八糟,他们住在这里就像流浪人一样。
汤姆斯剑眉敛起,收起了视线,
“收拾东西,跟我走!”
“去哪里?!”小茶问道。
汤姆斯抿着唇,将脚底下的泡面盒子推了推,防止正常的过道被挡住。
“反正就是封厉秋找不到的地方。”
“以封厉秋的实力,找到这里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他的语调极其的稀疏平常,就仿佛对于他是她小舅舅这件事毫不在意一样。
然而寂静的房间里骤然响起了一道啪的声响,小茶的右掌刚刚从汤姆斯的右脸上划过,一巴掌呼在男人的脸上。
汤姆斯英俊的面庞立竿见影,红的极其的明显,他的脸颊抽了抽。
卓卓瞪着大眼睛,嘴巴凹成的形状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妈咪打了汤姆医生。
“简小茶!给我个理由!”汤姆斯忍住没爆发。
“为什么要把我们当成个猴来耍,你是徐家人,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她一直以为这个世上除了卓卓自己已经再也没有家人了,他是她的小舅舅,是她母亲的弟弟,为什么不来认她。
小茶铮铮,眼里的泪花在眼眶里打旋,却因为强挺着没有掉落下来。
本来还气愤的汤姆斯见到她这般模样,胸中的怒火倒也是压了下去。
“对不起。”
三个字的音质里透着压抑,她是他的外甥女,他是长辈,她是孩子,毕竟长辈要让着晚辈。
这三个字说完,简小茶的泪水就像是突破堤坝的洪水一般冲了出来,根本控制不住。
在简家那里,她是不受待见的私生女。
简家人不要她。
她以为徐家人也是不想认她,听到这句话,她真的控制不住般扑在汤姆斯的身上,泪水掉落。
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也有家了。
汤姆斯的怀里就是她,他有点无措。
三十多岁以来还没哄过女孩子,平日里都是安慰病人的。
手指慢慢上去,拍打着女孩的背部。
她才二十几岁,就经历了人生这么多次大事,任谁也承受不了。
“好了,我不是来了么,别哭了。”
汤姆斯有生之年都没这么温柔过,简直就像是哄自己的孩子一样。
小茶哭够了,最近所承受的委屈一股脑全都倾诉出来,她活的太憋屈了。
卓卓也跟着过来,呜呜呜的哭着。
他哭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小茶哭了。
母子俩哭的稀里哗啦,这倒是让汤姆斯有点举手无措。
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间俩都哭的这么惨。
小茶本来脸上就有黑烟,这样一哭,泪水和黑烟掺杂,蹭在一块俨然变成了花猫脸,相当的滑稽。
她抬起,本来是打算擦脸的。
结果这个样子被汤姆斯看到,汤姆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简小茶,你是要笑死谁么?!”
卓卓也看到了小茶的脸,哭着的小脸瞬间咧开嘟囔着。
“小茶,你好丑!”
小茶本来不明所以,看着他同样没好到哪去的脸蛋也噗嗤笑了出来。
“你俊?!你还说我!”
小茶反击,母子俩刚才还哭的抽抽,这下又笑的没心没肺。
汤姆斯看着他们,无奈的摇摇头。
起身拎起被横在一边的行李箱看着他们定定,“走吧,小舅舅,舅老爷带你们去豪华大酒店住。”
卓卓起身,牵着小茶喃喃,
“走吧!”
小茶不再废话,直接退了出租屋,换回了二百块钱押金。
汤姆斯带着小茶去了一家他朋友开的酒店,安排了小茶和卓卓睡下。
小茶给卓卓洗完澡,她自己洗的时候,坐在浴缸里,摸着已经有了妊娠线的肚子,这个小生命正在孕育长大。
闭上翘长的睫毛,身子向后靠去,此时的小茶分外的安静没有攻击性。
……
张少远和霍江水赶到码头时,出租屋已经空荡荡了。
据外面的摆摊大爷描述,租赁这个房间的丫头是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带走的,坐的是一辆豪华大汽车。
所以张少远和霍江水白跑了一趟,人早已被接走了。
“二爷,人被带走了。”
书房里的封厉秋深吸了一口气,目不斜视。
“继续找。”
无论如何他都要寻到简小茶。
“是!”
今晚张少远和霍江水有事干了。
封厉秋挂了电话,出了书房。
主卧室的灯还亮着,白芷惠还没有睡,听到动静,
“厉秋,你不睡么?!”她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封厉秋踏进客卧的脚微顿,
“你先睡吧!”
话落,他推门进了客卧。
凌乱的床上和里出外进的抽屉箱,证明当时小茶和卓卓走的相当的匆忙。
视线被化妆台上的那款项链盒吸引,他走过去打开。
项链安然无恙的躺在那里。
她居然没带走。
那么唯利是图,把钱当生命一样看重的女人居然会放下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封厉秋心里渗着一丝压抑,都说男人无情起来绝情,女人要是不在乎了,更是毫不留情。
攥着项链手心用了力气,没想到细细的链身竟然断了。
封厉秋有些慌乱,只好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