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河微微一笑：“真的要说清楚？”
“一定要。 .”我看着宋星河，非常郑重的说道。
宋星河忽然开始低下头收拾东西，片刻之后看了看周鸣：“给他们点独处时间。”
我这才意识到，宋星河所谓的他们，指的是我跟车忠。
周鸣楞了一下之后，站起身，走到宋星河身边，无言的看了我一眼，默默地跟着宋星河，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审讯室。
房间里面的空气顿时静默下来，我看着车忠，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开口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我一个人，能把人家一个部落全都驯化，然后一个人搞到那么多冶金设备，然后再把我需要除掉的人全都除掉？”车忠说。
“所以呢？”我问道：“所以你做了什么？”
“所以我找了人帮忙啊。”车忠冷冷一笑：“你猜那是什么人？”
“我没心情听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说道：“有话直说。”
“那我直说了，这件事情，根本是我跟悬镜之间的一场交易，仅此而已。”车忠说道：“包括后面苏炳顺被除掉，凭什么悬镜一定死心塌地的帮你除掉苏炳顺？”
“你是说？苏炳顺本身，也是一个知情者，所以悬镜要……”我说道这里，忽然打住了。
“不不不，不是悬镜，而是另一个组织，只是你一直把悬镜跟这个组织搞混淆而已。”车忠笑着说道。
我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车忠的说法，咬牙看着车忠：“你是乱说的，一定是乱说的是不是！不会是这样的！”
“是不是这样不是我随便说的。”车忠笑道：“当初给我提供帮助的人姓杨，叫杨万鹏，对了，他当时有一个非常不错的助手，这个人好像跟你还挺熟的。”
“是谁？”我皱眉说道。
“卓阳，怎么样，这个名字是不是很熟悉啊。”车忠说道：‘其实当初我们刚开始倒卖物的时候，被他们盯了。
是杨万鹏找到我，想要让我来帮他们做这件事情，拿到的好处，我们分成，事实，我们倒卖黄金得到的好处，一部分拿给了我们凌水县本地的地方企业，一部分作为我们的好处，另一部分，则作为了我们对杨万鹏还有卓阳他们的回报。
这些好处的例，各占三分之一，给本地企业的，最终都进入了地方财政，算是他们用来安慰自己了。’
“那林轩呢？刚才宋星河提到林轩的时候，你的反应很不对劲，林轩在这件事情之，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问道。
车忠笑了一声：“林轩啊，你是说你的大舅子？”
车忠说出所谓大舅子三个字的时候我，我吃了一惊，我原本以为车忠只是很清楚悬镜的事情，但是好歹对我的事情，应该还是有一些忙点的。
“没什么好怪的，都是卓阳告诉我的。”车忠说道：“之前卓阳曾经提醒过我人，让我当心你，但是说实话，我的确是小看你了。”
我皱了皱眉头：“你是说，你被我们设圈套的事情？”
“我承认，今天我的确是了你们的全套，你们释放出来的烟幕弹，让我乱了方寸。”车忠说道：“我以为那个老秃驴真的开口了，后来让我的人想办法拖住你们人，然后自己想办法解决他。
其实现在仔细想想，那老秃驴已经被你们抓了，怎么可能轻易跑出来，稍微动动脑子，知道这些都是你们给我设好的陷阱。
不过现在要怪只能怪我已经慌了神，我自己做贼心虚，没有什么好说的。”
“是卓阳告诉你，我跟林轩的关系的？”我问道。
“没错，说实话，你们两个真是完全相同的一类人，难怪林镜那丫头会喜欢你。不过可惜了，林轩跟你永远都不可能见面了。要不然，你们两个人的确是可能成为非常好的朋友呢。”车忠说道。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需要你来评判。”我说道：“我只想知道，在林轩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情跟后来林轩的死，有什么关系？”
“其实你早应该猜到了不是吗？”车忠说：“林轩跟你一样，新闻行业的，曾经他一度受到杨万鹏等人的资助，所以他一只都在帮杨万鹏他们做事情。
但是终于，有一天林轩发现了杨万鹏跟我们之间的秘密，所以林轩的信仰崩塌了。”
“你是说……最终，是悬镜害死了林轩……”
我刚说了一半，被车忠打断了：“我更正一下，不是什么悬镜害死了林轩，没有什么悬镜组织，悬镜组织只是你自己给他们加的称号而已。
如果要说悬镜，恐怕这个世界真正意义的悬镜，只有林轩一个人而已。”
说到这里，车忠忽然冷笑了一声：“不对，或许还有一个人勉强也能承担起这个称号，那是你陈风，你或许也能算是一个……不，半个悬镜吧。”
“那……那是杨万鹏杀了林轩？”我问道。
“可以这么说的，但是杨万鹏并没有直接对林轩动手。”车忠说道：“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你应该可以在林轩的遗物之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我想应该是可以这样的。
当时林轩曾经试图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但是你要知道，杨万鹏是什么人？他对外的身份，是省城出版部门的官员，对于新闻管制有着他自己的高效渠道，真正想要封锁住消息的话，对他来说几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我咽了一口唾沫：“你是想说，当时林轩发声的渠道，被杨万鹏给堵住了？”
“哈哈，堵的那叫一个密不透风。”车忠笑道：“当时我已经在安平市*门工作了，当时我是真没有想到，杨万鹏做的这么绝。
不管是，还是传统媒体，都被他们堵得严严实实，他们用了最狠的一招，他们让林轩变成了一个有口不能言的幽灵。”
“幽灵？”我皱眉看着车忠。
车忠笑道：“看过一本叫做《球形闪电》的小说吗？”
我点点头：“刘慈欣的大作，科幻三部曲的一部，被认定是科幻神作《三体》的前传。”
“在《球形闪电》里面，有这样一种东西的存在，那是量子化的人类。”车忠说道：“当一个人被球形闪电击，导致身亡之后，事实，这个人其实只是继续在以量子化的形态存在。
理论可以认为这个人还活着，但是没有人能够观察到他，仪器也无法检测到这个人的存在，他在这个世界无法留下任何痕迹。
当时林轩，变成了这样的一个量子幽灵，他的章被报社，杂志社纷纷退稿，他在的言论，基本是被秒删。
在他生命的最后关头，他想要站在大街真臂高呼，用最原始的方法，用自己的喉咙来引起别人的注意的，但是最终还是被直接送进了派出所，治安拘留五天……”
说道这里的时候，车忠笑了，好像觉得这件事情很好笑似的。
“我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好笑。”我黑着脸说道。
“不好笑吗？”车忠说道：“杨万鹏他们没有杀他，甚至都没有去迫害他，只要林轩愿意，他可以继续鹏程万里，但是只要一提到地下金矿的事情，林轩会被立刻贴幽灵符咒，没有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对于林轩这样的人来说，这才是最残忍的方式，杨万鹏他们用看似人道的手法，对林轩进行了最为不人道的迫害。”
“你疯了！你是想要挑拨我跟悬镜组织之间的关系吗？”我说道。
“哼哼，你跟悬镜组织？”车忠轻蔑的看着我：“你还是很自信，自己领导着一个惩恶扬善的悬镜组织啊？”
“难道不是吗？”我说道：“正式因为悬镜组织，才让你们这些混蛋，一个个的都被我们从阴暗的角落里面揪出来，暴露在阳光之下。
你们憎恨我们，你们惧怕我们，所以你们编出来一个个的谎言，想要离间我们……”
“好吧，我们姑且把你说的那个组织称之为悬镜好了。”车忠说道：“虽然我还是搞不清楚，你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悬镜组织，到底是什么？
这个组织，是否曾经，哪怕是一次也好，坦坦荡荡的将自己的来历，渊源，组织架构成现在你的面前？”
我愣住了，我没有办法回答车忠，尽管我知道答案。
“好，这个问题不想回答的话我换一个问题。”车忠说道：“作为悬镜的最高领导人，你是否对悬镜具有绝对的领导权利？
哪怕是一次，悬镜组织真正的在你自己的意志之下去运行？能回答这个问题吗？”
我还是没有说话。
最终，车忠靠在后背：“我说了够多的了，你自己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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