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初学妹。”宋山点点头：“人工智能实验室是国家重点实验室，来了后好好学习，不明白的可以先问华宇，或者问江容和青檬，书架上的资料和论文都可以学习，我要有空也可以来找我。”
说完，大家就要往外走。
青檬惊讶地看到了夏初没有关的电脑屏幕：“夏初小师妹已经开始学习宋师兄的论文了，不错，不错。”
这样一说，大家都看向了夏初用的电脑屏幕。
宋山忽然停住了脚步，站到了夏初的电脑前，神色严厉：“夏初师妹，你在试图修改我论文里的代码结构？”
啊……
宋山对自己的第一篇博士论文非常满意，是他夜以继日在实验室工作了半年才写出来的，自然知道其中的每一个代码编程。
夏初在电脑上列出来的论文中的问题，正是其中的一个结构代码，夏初自行做了修改，比宋山的更流畅更简单清晰。
问题是，宋山并没有仔细实践，而是看到自己代码被修改了，难免不高兴。
我当然修改了，不是试图。
夏初双手环胸，看着自己修改过的结构代码，非常满意的点头：“我觉得宋师兄的结构代码不够直接，有点不清晰，所以……”
宋山皱起了眉：“你一个新生什么都不懂，还敢修改一个博士的论文，太自不量力了吧？”
夏初的脸变了变，墨玉眼冷了下来，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华宇连忙开口劝说：“宋师兄，是我让她好好学习书架上的论文的，她照着学习做记录，并不是想要修改什么，她也不会。”
“以后学习我的论文光看就行了，什么也不会乱改什么。”宋山神情严肃，昂着头，居高临下看了夏初一眼，开口。
宋山是人工智能实验室的大师兄，说话非常有分量，他研究的课题都同葛院士的课题息息相关， 都是国家重点课题，内容对外都保密，见一个空降来的新生什么都不懂就敢对他的论文指手画脚，当然不高兴。
华宇听了宋山的话，不敢不点头，心中暗自庆幸刚才夏初从实验记录里发现的事情幸好没有告知宋山，否则不知道会被怎么样痛骂一顿。
宋山理都没有理会夏初，直接走了出去。
江华和青檬同情的看一眼夏初，也跟了出去。
华宇走在最后，压低了声音安慰夏初：“小师妹，你刚来实验室，很多东西的确不懂，宋师兄就是这样的性格，不准许别人擅自修改他的论文，他认为他的论文已经非常完美了，所以，你还是按他的规矩遵守吧，免得他骂你，等过一段时间，你有能力开题了，就能理解宋师兄的行为了。”
夏初看一眼华宇，没有吭声。
华宇走后，她看一眼电脑屏幕上的她重新写出来的结构代码，又坐了回去。
然后，她的手放到键盘上就是盲敲，飞速如闪电，电脑屏幕上，宋山的论文都被敲打了出来。
实际上！
并不是原文，而是她修改了其中的好几处有问题的程序代码后的论文。
敲完最后一串代码，她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气压依旧低的可怕。
她的手机微信有消息传来了。
这次是罗煜。
罗煜：吃晚饭没有？
夏初忽然有了想倾吐的冲动，手指就打了出来：没。
罗煜：在哪里？
夏初：实验室。
罗煜：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夏初：嗯。
罗煜：是不是宋山那小子？
夏初：……。
人工智能实验室的门大开了，罗煜拿着手机走了进来，他看着灯光下靠着椅背，情绪低落的女孩，不知道怎么的，心就那样疼了一下。
“煜哥，你怎么来了？”夏初抬头，看到了罗煜，惊讶的问。
罗煜是下午才知道她选择进入人工智能实验室的。
他也曾经在北大的计算机实验室呆过，时间不长，成就显著，他知道实验室里会论资排辈，很多新人会受气吃哑巴亏。
特别是人工智能实验室的宋山，当年同他一届的高考状元，性格古怪，几乎不通人情。
以夏初那样纯净直爽的性子，说不定进入后会被宋山为难。
所以，他正好趁着到山鹰社活动室商量赞助的事情来找夏初，他想看看夏初到人工智能实验室顺利与否。
没想到，他看到了这样情绪低落的夏初。
而且，实验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宋山，连吃饭都不准许夏初去吃吗？
所谓关心则乱，实际上宋山并没有限制夏初离开，是夏初心有不甘，没有去吃。
罗煜眯了眯眼睛，看了夏初电脑屏幕上的内容，正好夏初把修改的地方刻意做了标记，大概有赌气的成分在，标注的非常清晰，让罗煜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
罗煜是信息系的客座教授，内行。
“你在给宋山的博士论文捉虫？”罗煜惊讶极了。
捉虫，意味着宋山的博士论文有bug。
“没事了，煜哥，走吧。”
宋山！
竟然欺负他的人。
某冰块压根没有想到自己会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他下意识的早就把夏初当成了自己人。
“等一下。”罗煜坐回了夏初的椅子上，然后给宋山打了电话。
“罗煜？我是宋山。”
“宋石头，你博士期间发表的第一篇论文我看作废了算了。”
“罗煜，你什么意思？”罗煜竟然要废了他写的第一篇博士论文，刚吃完饭的宋山着急了，那可是他辛辛苦苦在实验室工作了半年的成果，怎么可以被废除？
“引擎程序有bug，爬虫程序有bug，处理程序有bug……”
罗煜一边打电话说出一长串专业术语，另一只手移动鼠标，把夏初标注出来的地方全部念出来。
他的嗓音充满磁性，却冰冷坚硬，还略微带着些嘲弄，以至于完全让电话那一头的宋山听的震撼到当场。
当罗煜全部冲着电话念完后，对面的宋山瞬间沉默了。
好半天，宋山的声音才响起来：“引擎程序，爬虫程序，处理程序……等等，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好的方式，我论文里阐述的程序走了弯路，等等，罗煜，到我实验室来，我需要你好好跟我交流一下。”
罗煜：“我就在你的实验室内，你论文不是让夏初同学学习吗？我看你有点班门弄斧了。”
“什么？你在……”
罗煜刮了电话，看到了夏初上翘的嘴角，心情顿时雨过天晴。
嗯，替夏初出气的感觉真好。
“走吧，去吃饭。”罗煜站了起来，踱步走了出去。
某冰块还在维持哥的尊严，随便。
吃晚餐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