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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全程温知夏都没有再和卡普兰先生做更多有意义的交谈。
温知夏帮卡普兰先生传递了两次胡椒瓶。
卡普兰先生和她讲了一下如何品尝杯中的法国香槟。
众人酒足饭饱之后，来到了大厅中央，乐队开始演奏一些舞曲。
彼得森教授因为身体原因，向众人致歉后先行告退，由诺维娅暂代组织晚宴后活动的重任。
秦究刚打开一瓶香槟，用拇指抵住瓶底的凹坑托起酒瓶准备倒酒，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拍了一下。
他一转身，是傍晚跟他骑马来的那个小姑娘，教授的女儿。
“要不要一起跳支舞？”诺维娅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彩。
“跳舞呀，这么高雅的东西我可不会，”秦究笑着打趣。
长桌的另一边，威廉·菲尔德刚刚跟温室顾问科恩说完话。
“不如你去找你的未婚夫，让他陪你。”秦究向菲尔德的方向偏头。
接着，他满意的看到金发女孩的脸上面露惊诧，不知道他如何得知自己已有婚约在身。
好在诺维娅看起来也不是会想太多的人，她拉上订婚男友去了大厅中央，两人配合默契，很快便博得了众人的眼球。
考生们基本都不会跳舞这项100年前上流社会的基本社交技能，眼下都三三两两的聚在长桌附近视奸着大厅里谈笑宴宴的NPC。
温知夏走到秦究身边。
秦究递给了她一杯香槟。
温知夏接过杯子按照卡普兰教的方式先观察酒液：“你不会下毒了吧。”
说完便嗅了嗅酒液，然后抿了一口。
这下把秦究逗笑了：“那不至于。”
“谁知道呢，这可是化学考试。”
“放心，比起下毒，我更愿意用坦诚的方式直接上手打人。”
两人皆沉默片刻。
“卧室走廊里的事，谢谢你。不过下次再遇到裘瑛这样的情况，不必为我解围，”温知夏说。
“她开口求我已经算是开罪，如果不逮住目标薅到底，一定会被报复。何况她还需要你这个公认的大佬帮她活下去，而我只是个谁都不认识的炮灰。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活下来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用谢，我也就是试探她一下，没想到都这种情况下了，她思路还挺清晰。”秦究漫不经心的给自己的杯子满上。
“你这样很容易让我怀疑你是故意把我往火坑里推。”温知夏冷哼。
“你还会怕火坑？文字游戏不是玩的挺溜吗？坑骗孤苦无依的单身母亲？”秦究抿了一口香槟，勾起嘴角，“你只答应她解决今天晚上的麻烦，可是明天晚上王孜由依然会落单，问题根本没有解决，而她已经答应不会要你换房间了。”
“我说过了，我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能力有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能任人鱼肉。”
秦究还想接着说些什么，但是旁边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了温知夏面前。
是赵文途的结组NPC，迈克·卡特。
卡特先生向她欠身：“温小姐，不知可否有幸邀你一舞。”
温知夏感觉到旁边的秦究憋笑得非常辛苦。
罢了，他们10个人都在这杵着也不是个事儿。
秦究身边的监考官A又从点心架上拿下一枚纸杯蛋糕。
啧。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总得给NPC点面子。
无奈，温知夏只得行礼，礼貌地答道：“多谢您邀请，卡特先生，只不过我舞技不佳，待会儿可能需要我指定曲子。”
卡特爽朗一笑：“没问题，我想彼得森小姐也不会有异议。”
在卡特的陪同下，温知夏在钢琴师的琴谱里选中了肖邦的降A大调圆舞曲。
温知夏故意选了一首节奏及其舒缓的钢琴曲，这样她就能分出注意力从卡特身上获得一些线索。
然而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卡特的舞技比她厉害了不止一个档次，温知夏能明显感觉到他在迁就自己。
她不想拖后腿，只能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听音乐和落脚点上。
真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学校的交谊舞社团活动她当时为什么就不能再多去几次？
温知夏拒绝承认是她太懒的缘故。
4分半的曲子就好似有40分钟那么长。
一曲结束，卡特也察觉到了她的窘迫，便不再按照惯例邀请她跳下一曲，而是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回了秦究身边。
“您的舞技真的很棒。”温知夏满心感激，诚恳的说。
“跳多了自然会熟练些，”卡特坦然接受夸奖，“当初一起上大学的时候，我和奥斯卡总去社交舞会，也会邀请亨利一起。
“但是啊，你们教授聪明还勤奋，天天住在实验室里，基本从来不跟我们一起去。
“结果就是——毕业学校举办舞会，你猜怎么着，”卡特说到这里忍俊不禁，“他把人家姑娘的高跟鞋给踩掉了！我的天，那场面可真滑稽。”
温知夏脑补了一下那场景，一个非常严肃的场合里满脸大囧的年轻彼得森教授和羞愤欲死的姑娘，的确挺滑稽。
“不过他幸运啊，那姑娘了解他之后，非但没有责怪他，还陪他留校做研究员。再后来啊，就有了诺维娅。一家三口在实验楼对面的街上租了一间公寓，但也依旧天天住在实验室里。我和奥斯卡去找他，也都约在实验室。即使是后来成立公司赚钱了，他们家也依旧是生活在公寓楼里。”
“可后来教授还是置办了这座庄园。”温知夏说。
听到这句话，卡特脸上的笑容明显淡了许多。
“后来战争结束，公司陷入困境了，你们教授夫妻俩更是变本加厉的住在实验室里研究公司转型的方向。结果有一天，可能是他们俩都累的不行了，一个不小心没看好，让实验室烧了。嫂子没能跑出来，教授倒是捡回一条命，可再也站不起来了。只有被独自留在公寓里睡觉的诺维娅侥幸逃过一劫。
“从那以后，他整个人就跟之前不太一样了，说不上是哪变了，但跟我们俩的关系也不像从前那么亲密了，他置办了乡下的庄园，学校放假的时候就在这边住。
“出了意外之后，我和奥斯卡偶尔会来这边陪他过过周末，顺便看看诺维娅。有一次，他自己提到了自己的左腿，我和奥斯卡都为他感到遗憾。他却说，本来就没有跳舞的天分，即便身体还健康，又有嫂子指导，也没什么用。
“我们都劝他不要坚持在学校里举行股东会议了，那毕竟是他的伤心地，可他不听啊。
“不过所幸，现在有诺维娅在庄园这边陪着她，但诺维娅马上也要出嫁了，我们都有点担心。他在那次事故里吸入了太多烟尘，患了肺病，经常喘不过来气。我们都建议他找个护工，他也不听，固执的坚持只要女儿陪伴就足够了。”
卡特顿了顿，目光落在了大厅中央正在和菲尔德翩翩起舞的诺维娅身上。
“所幸，她继承了母亲的优秀基因，没长成她爹那样的艺术白痴。”
卡特欣慰的笑了。
“教授公司的项目，我们会尽全力，帮他分忧。”温知夏淡淡地说。
“那这样便再好不过了。”卡特从一旁下人举着的托盘里拿过一杯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