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两人坐在附近的茶馆里，茶馆喧嚣，但幸好有雅间，所以也不算真的很吵。
待服务员将茶送到后，陆良笙便起身亲手帮沈柏年斟茶，“沈总现在还习惯吗？”
这话表面上听着礼貌，暗里却带着胜利者嘲弄失败者的姿态。
沈柏年回以一笑，云淡风轻的模样，“挺好，纠缠多年的失眠症都好了，胃口也比从前提升不少，这都离开陆总的功劳。”
说着，他便举杯，说：“我以茶代酒敬陆总一杯。”
两人都是老狐狸，从嘴里说出来的话看着温和其实都带着刀枪。
陆良笙也举杯碰了一下，“看来沈总适应的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
沈柏年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了根，问，“陆总特地过来一趟，该不会就想看看我现在过得怎么样吧？”
“或者，我换句话问，陆总是想过来试探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要放弃沈氏？”
陆良笙不喜欢心思被人看透，眉头皱了些，“现在沈总还有能力回到沈氏吗？我听说沈老爷子已经安排了沈家其他人去管理。沈总这次是真的太不小心了，我原本以为可以有个不错的对手呢。”
沈柏年吸了口，笑得讳莫如深。
这样的笑却让陆良笙觉得他仍有后路，继续打探，“沈总有跟云抒联系吗？她又去了南郊那边的工地，孩子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她还是这样拼，劝了也没用。”
沈柏年原本舒展的眉心渐渐皱紧，“陆总还没放弃？”
没放弃什么，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陆良笙喝了口茶，“这句话应该我问沈总才对，沈总难道还没放弃吗？你们现在可隔着一条人命，就算她再爱你，她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
沈柏年感觉心脏被狠狠戳出一道口子，疼得让人麻木，但脸上却依旧淡然，“陆总知道她爱我就行。”
陆良笙表情瞬间有点控制不住，差点就露出真正的情绪。
“虽然我不清楚她现在到底还爱不爱你？”
“但往后应该不会。”
“沈总，看来你仍是不太了解她，其实她非常固执，决定做一件事以后就肯定会奔着那个方向走。”
“很可惜，你们的缘分也就到此了。”
沈柏年皱眉猛地起身，而此时陆良笙也随手在桌子上丢了几张百元大钞便直接转身离开，他走到包厢门口位置又转身，“其实沈总，你有没有想过，云抒不跟你在一起真的开心很多。”
“你不觉得吗？”
沈柏年才想说的话，却因为这句全部咽了回去。
她真的……不跟他在一起会开心？
他突然一笑，又重新坐回到椅凳上，也许确实是这样。
此时谢晋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恍神接听，“喂。”
“艹，老沈你怎么听上去有气无力的？
沈柏年确实情绪不高，现在甚至有点不耐烦，“没事，我先挂了。”
“诶等等，就是有事才给你打电话啊！吴家出事了，好像也牵扯进之前那个工程里。”
沈柏年神色一怔，他知道上面会有所动作，而且速度肯定要比之前快得多。
但他没想到吴家也有参与。
·
两天后，顾云抒便在手机上刷到“豆腐渣”工程最新进度，新闻上说已经取得巨大突破性进展，吴氏企业董事长也曾参与其中。
吴氏？
顾云抒突然想到有次参加周家的宴会，听到那几个人的谈话。
之后她记住了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再听见那声音的时候，就是在港城时，吴晨曦父亲来接她走那次。
难道真是晨曦父亲也……
刚这么想，房间门就被突然打开，吴晨曦抹着眼泪走进来，“我爸出事了，我要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