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控制好心境就可以,说是这么说,但却比她想得困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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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天过去,她也就跟着越发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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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三日月要出阵她根本无从得知,但只要度过一日,就是代表离他们行动的时刻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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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等待终点的恐惧真他妈太折磨人了。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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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有种异常不妙的预感,这预感使她更加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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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了口气,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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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得找到方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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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还有什么办法?原本刺杀三日月这个决定就已经是狗急跳牆了,现在这么焦躁的情况下更加没办法专心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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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隐隐作疼。她总觉得自己处在抓狂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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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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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一看,正是与她训练进行了一段落、跟她说要做什么而离开,现在去而复反的山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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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了?”她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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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的动作一顿。“……我刚才不是说我要去堀川那里拿医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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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边的绷带本来就已经所剩无几,飞红近来又分神得严重,闪不开他攻击的次数大幅增加,也因此她身上需要包扎的伤口变多,绷带自然用得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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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索了会,才隐隐约约想起山姥切似乎确实这么跟她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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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皱起眉来,“妳也恍神得太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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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接过山姥切递来的绷带,边胡乱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边道,“你有烦心事的时候是怎么也做不好其他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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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件事”是什么,她相信山姥切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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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时间的沉默,之后估计是看不下去似地将她手中的绷带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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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了,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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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她看了看自己缠绷带缠到一半的左手臂,又望了眼山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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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无奈地将绷带扯断,重新替她好好包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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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想了很久。”在平和的氛围里,山姥切缓缓道,“妳说得没错,纵使我再怎么袒护妳,我与妳的目的不同,永远只会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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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她垂下眼。虽然早就知道,但真正听到对方亲口承认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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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话却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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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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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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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在她疑惑的目光下开口。“妳还想救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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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原先未完的话语她已经无暇顾及,只因为她听到山姥切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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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或许我能帮妳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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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诧地瞪大了眼,望着头一次舒开眉来、温和看着她的山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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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低估山姥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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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没有料到山姥切会为了帮助她而违背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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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几乎忍不住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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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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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原因为何,现在,还有人愿意义无反顾地伸出手支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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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斑驳树影晃荡得有些刺眼的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似乎映照着两人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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