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龙武低声开口，算是勉强解释了一句，却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乔木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对这边本就熟悉，当即寻了个热闹的夜市停下车。
“这家店据说是这边味道最正宗的，带你去尝尝。”
两人下了车，
“这边的炸串串，还有钵钵鸡都是一绝。刚好他们家位置就在美食街边上，做了十几年的老字号了。你来丰城很适合尝一尝。”
“好。”
顾龙武也不挑。
寻了个干净的位置便坐下了。
“两位吃点什么？”
店里的人过来点餐，靠近了才认出来是乔木，当即笑着打了招呼，“乔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带朋友来尝尝鲜。”
“那我把招牌都给你上一遍？”
“行。尤其是我喜欢的小酥肉，双倍啊。”
“好的。”
说话间便已经点好菜。
顾龙武看着到处这个已经能称得上脏乱差的地方，面庞上却没有任何不满。
“这地方乱是乱了点，毕竟是夜宵摊嘛。不过烟火气很重不是吗？”
“嗯。比格尔斯好多了。”
两人都在那边呆过，自然知道真正的“脏乱差”是什么样的。
比起来，夜市摊上这些，实在算不上什么。
乔木也笑了一下，难得放松了一些。
“其实当初在格尔斯，别的不说我还是很开心的。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可毕竟刺激啊。后来遇到了你们一群人，咱怎么也算是被收编了吧，戴罪立功这事，说起来就带感！”
乔木喝了一口酒。
“待会咱叫代驾回去就是，敞开了喝。”
“实不相瞒，这酒也算的上是丰城的特产，不少人大老远过来，为的就是尝这一口。”
好长时间顾龙武也只是挑眉看了看，半晌的没说话。
乔木给他倒上。
他便尝了尝。
“味道确实不错。”
只不过对他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味道。
“酒这东西，正儿八经喝其实喝不出来什么。就得心情不好的时候，约上三五好友才能感受到那骨子劲道。”
顾龙武对此颇有感触。
“确实。”
“不过其实有个事我一直很好奇，但碍于你是我雇主的原因，又不太好开口问。既然你都邀请我去宁城了，刚好今天这事儿也算结束，我就大胆问了哈。”
“嗯，说吧。”
“你跟岑焰……是什么关系？”
顾龙武喝酒的动作微微顿住，像是没听清似的，“怎么会忽然问这个。”
“哎，那可不就是因为好奇嘛。你也知道我以前见着岑焰，就发现这人吧不太爱说话，平时就是一个人呆在家里，大家出去放松他也从来不去。说起来挺不合群的。可能也就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话稍微多一点。”
“我以前也就觉着是性格问题了，但现在一想哪里是性格的问题啊。分明就是为了隐藏身份嘛！她是女的哎，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太震撼了。”
“你知道，这简直比那些什么娱乐圈惊天大瓜还要震撼。”
乔木也喝了点酒，并且他的酒量确实不咋行。
所以现在话更多了些。
见顾龙武不说话，还伸出手去攀着他的肩膀，“所以啊，你跟她关系那么好，是不是老早就已经知道人家是女孩啦？”
“没有。”顾龙武低头抿了一口酒，“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是吗？我可不相信。当时因为岑焰长得秀气，多少人喜欢他。要不是因为他是男生，大家又都是直男，早就一堆人去追她了。还轮得到你么。”
“一堆人喜欢他，谁？你吗？”
乔木双手撑在下巴上，有些醉醺醺的模样。
现在说话都不太利索了，“我……我当然没有啊。”
“哈哈哈……”
他连笑都有些尴尬，好像昏昏沉沉的意识里，又忽然多了一抹清亮。
然后扒了扒已经乱糟糟的头发，抬起头朝顾龙武那边看了过去，好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是别人。我说的是、是别人。”
结结巴巴的，说话的时候还能听出来一些心虚。
顾龙武倒是没戳穿。
事实上。
阿焰当时在格尔斯，的确很受欢迎。
不少女孩都喜欢他，只不过他基本上来一个就拒绝一个，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人希望。
所以大家都背后多少会议论几句。
毕竟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她却轻轻松松推掉了。
“吃的差不多了，该走了。”
两人这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一直都是乔木在絮絮叨叨说着话。
顾龙武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搭话。
“好，回去……几点了？”
“凌晨三点。都收摊了。”
哪怕是夜宵摊，开到三四点也够了。
这夜市里只还有小猫三两只，早已冷清下去。
顾龙武将他扶起来，直接叫了一个代驾。
“你住哪？”
“临桂花园。”
“你送他过去，我自己打车。”
顾龙武可没有照顾一个男人的习惯。
他直接让代驾将人送去住处，自己则是在路边叫了一个车。
“去星辰花园酒店。”
岑焰就在那边休息。
从这里过去还要半个小时。
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开始蒙蒙亮。
顾龙武手机也刚好响了起来。
“审出来了。”里面传来段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疲惫已经很明显了。
“王淑仪这边对于虐待金梅梅一事供认不讳。她本来怎么也不肯开口，一直认定王老太爷会来救她。但后来……也就过了几个小时吧，就扛不住了。”
这样的人，很容易审。
“证据链也很充足。王家的佣人为了脱罪，会主动交代，就想把自己撇干净一些。手续办快一些，过几天就能起诉。”
“那就好。”顾龙武松了一口气。
能把王淑仪的罪名定下来，至少也算是帮阿焰了了一桩心愿吧。
“岑立江呢。他的事查的怎么样。”
听到这个，段遵语气也严肃了不少。
“这是凶杀案，买凶杀人这种事，办起来比较复杂。尤其是死者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他们家里的人也并不知道死亡原因是被人害死。当时只以为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