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焰只是几句话就带过了在格尔斯的十年。
她自己却不知道，这些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会在普通人心里造成多大波澜。
毛毛想了想，还是认认真真看着她，“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在心安理得享受着现在的生活。但他们并不会知道，有人在大家不知道的地方，将所有的危险挡在了外面。”
“我说真的，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毛毛被他盯得有点懵，看起来玩世不恭的脸上，竟难得多了一分羞窘。
岑焰只是摇摇头，“曾经也有别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
“嗯哼？那对方思想觉悟也可以嘛。是哪个大兄弟，我可以认识下不。”他总是时不时的，会想更接近岑焰的生活。
而后者很快解释，“是个女孩。”
是唐瑶。
曾经也这样跟她说过。
说这个世界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光鲜亮丽，在无人知晓的地方，仍有黑暗。
而他们这些人去格尔斯，也许只是为了将更多的星火洒在更远的地方。
“咦。顾龙武要结婚了？”毛毛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他拿起来给岑焰看了看，“是我表姐发过来的。上次跟他一起扔飞镖的时候我还记得，模样看起来可凶了，没想到还真有女孩看上他。”
话音刚落，毛毛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神色变了变。
便立刻换了个口吻，“我没有说他不好的意思，只是以我简短的接触时间看来，他比较直男一点。按我们男生的话来说，就是比较刻板，遇事并不会特别通融的那种。就是一般的女孩子可能不太会喜欢这一类型。”
他解释了好久。
看向岑焰的眼神也带着一点小心翼翼。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再解释了。”
“那就好。”毛毛松了一口气。
他很难形容这一刻自己的感觉，就是生怕面前的女孩会生气。
毕竟从一开始到现在，毛毛自认为自己已经在尽力展现他的优点了，可最终对方其实都没有太多反应。
真正有反应的那瞬间，还是提及顾龙武的时候。
这让毛毛多少有点沮丧。
岑焰似是察觉到了一点。
“三嫂说你喜欢我，唔，还是一见钟情的那种。”岑焰忽然笑了一下，嗓音也软了不少，“就挺好奇的，你喜欢我什么？”
“啊？”毛毛似乎是被问懵了。“这还要理由么。”
“总得有个原因吧，你应该也清楚，我以男人的身份生活了十余年。身上其实没有什么女孩该有的气质。”
毛毛挑眉，“这我就很不赞同了。谁规定了女孩该有什么样的气质呢？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今天的岑焰并没有特意去打扮。
她原本也是连基本的护理和化妆都不会的。
今天出来见面的时候，还是表嫂非要抓着她换了一身衣服。
现在穿着的是黑色打底和一条九分紧身牛仔裤，外面则是一件卡其色的风衣。
脚底下穿着的是很寻常的平底鞋，整个人看起来纤瘦挺拔。
而岑焰并不知道，她只是很随意穿穿，身上却自带着的气质，就足够吸引人的注目。
至少在毛毛眼里，眼前的女孩清致干净，而且眼神里自带着澄澈的光芒。
所以的一切都像极了命运的安排。
毛毛自认为，自己也算是经过不少事的。
因为自身条件不错，围绕在身边的女孩也有不少。
可独独只有岑焰，在见到她的那一眼时，就完全被吸引住了。
“当然我应该正面回答你的问题。但我只能说，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觉得你跟别的女孩不一样。”
毛毛自认为自己回答得还算真诚。
如果不是因为面前的女孩不一样，他还真不会注意到。
“我这样说可能会很像渣男语录，但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心实意的。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觉得你很不一样，在你身上有一种跟别的女孩不同的气质。第一眼见的时候不知道原因，但现在我似乎明白了。”
他定定看着岑焰，“因为你真正经历过生死。所以身上才会有仿佛看透一切的淡然。或许是我太浮躁了吧，这样的感觉对我来说，太难得了。”
岑焰听完是微微有些怔住的。
她很难理解会有人对现在的自己着迷。
哪怕是顾龙武。
在岑焰的想法里，顾龙武对自己的情愫，也无非是这十年以来积累的习惯和依靠。
试问两个人朝夕相处了十年，互相扶持一起走到今天。
谁能轻易放下？
“我不会奢求你立刻答应我，跟我在一起。作为一个成年人，本来也应该给彼此一些时间多加了解，所以我想到的是，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能多接触一些。”
“好。”岑焰直接点了头。
她没有去看手机里的消息，也没有去继续思索那些新闻。
至少这一段时间，跟毛毛好好相处，对任何人都好。
想必……
顾龙武会在这个时间点宣布结婚的消息，也是考虑许久的吧。
……
两人吃了饭看了电影，还一起打了两局游戏。
岑焰没有故意要在他面前秀的意思，但仍旧认认真真带着他躺赢了。
这让毛毛有点懵。
他自认为自己不管是玩游戏还是别的，水平都算不错。
结果却被一个女孩轻易带飞？
“额，我回去再多练习下。”
“好的。”
岑焰回复了一句，便直接关闭了聊天框。
而本来已经退出了游戏界面的毛毛，又默默打开了游戏。
先是默默看了看刚刚两人一起玩的三局游戏。
战绩……
主要是岑焰太秀了，评分直奔16分走，基本上全程无失误。
就算他自己非常非常拉胯，也依旧能carry全场。
想了想。
毛毛忽然心血来潮似的，点开了岑焰的头像。
就在头像打开的那瞬间。
他一颗心彻底惊在当场！
“国、国服？？”
再点开细看。
历史最高的战绩。
国服第五的马可波罗。
国服第十公孙离。
国服……
他现在开始后悔刚刚说要回去继续练习的话了。
都这战绩了，不管怎么练都不可能比得了了。
毛毛心里又无奈又好笑。
自己只能是被女人带飞的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