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龙武不解。
但也没有多问。
在他的字典里，压根没有女人生理期这个印象在。
是完全连“多喝热水”几个字，都不会说的人。
而这个反应，却只让何茉茉越看越可爱。
“过去的三十多年，你身边都没有女孩吗？”
她忽然开口，语气还挺认真的样子，让顾龙武有点诧异。
但还是点了点头，“没有。”
阿焰那时候，都是以男生的身份出现，他们的确是不知道的。
至于发现阿焰是女孩，那也就是最近的事情。
何茉茉狠狠吃了一惊，“不是吧？真的就身边一个女孩都没有吗？”
“没有。”
顾龙武想，在格尔斯那样的地方，他们去的人其实不多。
女性也有考虑过的，但最终还是觉得条件过于艰苦，尽量以男性为准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比如国内执行任务的环境来说，那边确实太差了。
过了一会，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便仔细解释，“抓捕过的罪犯算吗？”
“罪犯？！！”何茉茉简直是要笑不活了，“你在逗我吗？”
但说完就看见顾龙武那样认真的表情，她便立刻将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该笑的。看的出来你确实是认真在询问。”
“咳咳！那我也认真回答嘛。罪犯不算你身边的女性，被抓捕的对象都不算。在身边的女性这个定义嘛，至少也得是相处过一段时间彼此有一些据了解的……”
“没有。”
顾龙武这一次回答得干脆利落。
事实上也确实没有。
他们连后勤都是自己管的。
国内能给的支援都是物资投送，大部分也是联系了当地的一些中间商。
而这批人并不是值得百分百信任，交道是打过的，但更多的深入接触，确实没有。
何茉茉现在再看向他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隐藏极深的一丝爱慕了。
更多的则是心疼。
“怎么能过去十几二十年，都没有好好跟女孩子相处过。那边的条件……得多苦啊。”
她满脸的心疼。
到现在已经丝毫不加掩饰了。
那双明亮干净的眸子，就这么直直盯着顾龙武。
而后者被盯到有点懵。
不太习惯这样红果果的目光。
便下意识皱着眉，“你这么看我干嘛？”
顾龙武站在旁边，眼神里满是狐疑，一瞬间像是觉得面前的何茉茉成了一个陌生的人一样。
过了好一会。
何茉茉知道自己这一招又没效果了，才终于无奈叹气。
“行吧。你是真的反应迟钝。”
“嗯？”
她低头拿起太阳底下晒了一小会的水，直接打开仰头喝了两口。
再回头看顾龙武的时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顾龙武，你丫是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
顾龙武，“？？？”
“你懂的吧！没有哪个男人在这方面会这么白痴，而且昨天我已经把想法都跟你说了，所以顾龙武你不要再装了。”
装？
他更懵了。
“不是，你现在到底是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我。”
“不愿意。”别的问题，顾龙武可能一时半会的还真不好回答上来，但关于娶不娶她，他却是能直接说清楚的。
“不可能娶你。”
“你！你气死我得了。”何茉茉眯了眯眸，恨不得直接一脚踩上去的。
他是真的直！
而顾龙武还完全不理解，“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你也能生气。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绝对不会娶你的。”
何茉茉，“？？？”
“呵呵，凡事没有绝对。”
“那就是绝不可能。不管你怎么想。”
顾龙武态度坚决，此时此刻也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话。
便只转过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如果你叫我出来是为了这件事，那我们没必要再继续待下去了。”
何茉茉现在简直是要气到七窍生烟。
她只下定决心。
这个男人最好别被自己拿下，否则非要给他一个教训不可！
“很好。总之你现在知道了，我何茉茉就是喜欢你顾龙武，就是想要嫁给你。不管你怎么说，你这辈子是逃不开我的！”
她语气很坚定。
这反而让顾龙武心里听着很不舒服了。
“不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嫁给我？就因为那个救命之恩？那你可以用别的方式来偿还。”
何茉茉“呵”了一声，“那你呢，你又为什么非不肯娶我。”
她如今也想明白了。
对这个男人，任何弯弯绕绕都行不通。
就应该好好的把事情梳理清楚，一切都不能有任何拐弯的地方，否则他肯定听不懂！
顿了顿。
何茉茉索性摊开了说，“这样吧，我也知道一些顾伯对你施加的压力。你可以明白告诉我那个女孩是谁，我想办法帮你追，如果你追得到，那你们结婚。如果追不到，你跟我结婚，如何？”
男人保持沉默。
他没听过这样的说法。
但也觉得是不对的。
何茉茉再接再厉，“我都没觉得不对，你就不用多想了。当务之急是要告诉我那个女孩是谁？”
“你为什么会帮我？这种建议听起来就很奇怪不是吗。”
她顿了顿，被反问到差点说不出话来。
但还是很快就重新强调了一遍，“话不能这么说。反正你总得是要结婚的，顾伯身体也就那样，继续这么操心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出事。你既然孝顺，那就不可能看着他这么折腾。”
“当然，对你来说。能娶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那是最好不过的。”
“可那个女孩你们俩在一起很困难不是吗？但只要你足够努力，确认是行不通的话，我们结婚，皆大欢喜。”
顾龙武就事论事，却只给了她一句很稀松平常的回应，“我并不喜欢你。”
“呃。”
这话何茉茉没法接。
“我喜欢你就够了，而且你几乎从来没接触过女孩子，怎么知道去判断喜欢还是不喜欢？还有，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前后矛盾吗？既然过去的十几年身边连异性都没有，那你现在口口声声说喜欢的姑娘，是谁？从哪来的？怎么有机会会认识，还有机会相处呢？”
何茉茉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只是不敢相信。
“是阿焰，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