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顾龙武都笑了。
他看着岑焰，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僵硬冰冷，本是火热的一颗心，如今像是被人用冰冷的水灌进去，把所有焰火浇灭，甚至还重重戳了几下。
“你在说笑么？”
“孝顺、事业也就算了，我还应该去结个婚？要不要再顺便生个孩子？”
岑焰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干净，“那样更好呀。”
男人彻底的不说话了。
空气格外冷寂。
岑焰落在身侧的手臂下意识捏紧，她现在是紧张的，心脏毫无章法的乱跳，而眼神只顾着躲闪，根本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直到这个男人在安静的室内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你想我跟那个女人结婚。”
这是顾龙武一整晚以来，最平静说出的一句话。
那张总是显得急躁的脸，如今说话时竟格外的冷静，看着岑焰的眼神里，甚至没有任何波澜。
就好像是……看透了。
光线略微有些暗。
这让岑焰看顾龙武的目光，更为不清晰了。
她捏了捏手指，很轻很轻的呼吸了几下，而后终于点了点头，“那是你应该走的人生。”
“啪”的一下，这句话一出来，就好像瞬间点燃了什么东西。
顾龙武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代表“冷静”的那根线直接崩断了！
“你觉得那是我应该走的人生我就应该去走吗？”
“你凭什么认为这是为我安排好的路！凭什么以为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岑焰被他吼得说不出话来。
他心脏几乎要失跳。
其实是没办法理解现在顾龙武的情绪，因为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庞上，现在满是激动、不解，还有夸张的怨气！
龙武很生气。
她是知道的。
而且现在的他看起来好脆弱，像是被人抛弃的小朋友，只能靠发泄怒火来维持表面上的平和，借此掩盖掉内心的怯懦。
岑焰下意识要伸出手。
她现在好心疼。
好想去抱抱他。
可当想到那些东西时，又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将那伸出了一半的手，强行收回来。
而后扯开薄唇笑了笑，说了一句足够让任何人都炸的话。
“我只是说了我认为对的，随便你怎么想。”
顾龙武，“！！！”
他现在是真要喘不过气来了。
可偏偏还没有法子去计较，只能愤愤然盯着面前的人，用那沙哑透了的嗓音在他耳边道，“你就是想要跟我划清界限！”
岑焰没有否认。
但男人显然已经气上心头，“要我回去孝顺父亲，继承家业。要我去结婚生子，过正常男人应该过的人生，要我不要掺和你的事！很好……”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
而后声音却在那瞬间小了下去。
就这样站在旁边，没了生气一般的重复。
“你真的很好啊，阿焰。”
岑焰嘴唇蠕动了下，只觉得下一刻，顾龙武眼泪都要出来了。
可现在的她，什么也不能做……
什么也做不了。
顾龙武终于还是惨然笑了一声，“我照做就是了。”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