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焰皱紧了眉。
两方瞬间陷入僵持。
就在他想再次开口时，办公室外已经传来了声音。
顾龙武直接“砰砰砰”的敲门。
“进。”
医生叫了人进来。
没有再继续跟岑焰沟通，“治疗方案就是我刚刚跟您说的那样，我们尊重病人的选择。但如果告知家属，需要您自己来。”
岑焰低着头，半晌的没说话。
那张清致的脸上覆了一层厚厚的阴霾，隔着老远都能让人看出不高兴。
顾龙武手里提着汽水，看见这一幕就急急忙忙走了过去。
“医生跟你说什么了？”
“没。就是告知病情。”
顾龙武“嗯嗯”了两声，微微眯起眼，只看着医生离开的方向，而后给了身后那人一个眼神。
转身就笑嘻嘻将可乐递过去给她，“呐，给你。”
递过去的时候，连瓶盖都已经打开了。
看见这个细节，岑焰脸上出现了些难得的笑意。
转而仰起头轻轻抿了一口。
“甜吗？”
“嗯哼。”
顾龙武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都是糖精。”
岑焰，“？？？？”
“不过你要不要跟我说说，现在你身体到底什么情况，能好么？可以的话咱们直接安排住院修养，我把这边的病房一块包下来就行了。”
“不用。”岑焰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否认了。
她静静抬起头看着顾龙武，眼底藏了许多旁人看不透的深层思绪。
其实心里在想。
如果一天，她变得不是他了，要怎么办？
“龙武。如果我真的……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你会怎么样？”
顾龙武皱眉，直接蹲在他面前，“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哦。”
“什么叫你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你。”
“你就是你。不会变的。这么多年都没变过，我们不都好好的么？”他是个直性子，压根没听懂岑焰的言外之意。
等了好长时间之后才缓缓开口，“是不是担心你生病的事？放心，咱有钱，养你还是养得起的。”
岑焰蓦地僵住。
多少女孩梦寐以求想听的这句话，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可她一时半会的竟不知要作何反应。
只讷讷掀开唇，“所以，能养多久。”
“开什么玩笑。那当然是一辈子啊。”顾龙武脱口而出，直接站起身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高大的身躯将窗户外照进来的光尽都遮挡住。
只余下逆光时斧凿刀刻一般的脸。
岑焰忽然怔在了原地，讷讷的没有说话。
顾龙武还当他是不相信。
弯腰，脑袋就抵在他额头上，还刻意的揉了揉，“干嘛啊，还不相信？”
岑焰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只是抬起头，在两人距离格外近的时候，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甚至还能感受到他的鼻息。
顾龙武轻哼了哼，有些不满意的样子了，盯着他认认真真开口，“你看哥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嘛，当初在格尔斯我拉你入伙的时候，是不是就对你说过这样的话。笨，你就是不信，我说了要养你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