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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躲躲好？
慕凉烟一怔，继而失笑：“怎么，你的帮手要来，打算揍我一顿？”她拉了张凳子过来，往他前面一坐，“还是你觉得有本事挣开绳子，把我抓回去？”
白十六动了动嘴巴，已经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我才不会白天带你回去……”他低声哼了哼，“白天我都在睡觉。”说完，他耸拉着肩膀，垂下脑袋，一下子没了动静。
“什么？”慕凉烟没反应过来。
她喊了声白十六，又抬手碰了碰对方，都没得到任何回应。他的身体绵软，整个人都松垮垮地被绳子拽着，看上去像是真睡着了。
不多久，甚至打起了呼噜。
呼噜震天响。
“出什么事了？”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傅司城也走了过来，他蹙了蹙眉，抬手查看了一下，面带讶然，“他这是……睡着了？”
慕凉烟摊了摊手：“说实话，我也很难理解。”
光着说睡就睡的心态，就足够令人费解了。
“太阳一出来他就会睡觉，只能在夜晚行动。”不远处的姜年恰在此时开了口，他抚着身上的绷带，姿态僵硬地走过来解释，“昨晚我问了他一夜，他只告诉我这些……”
他顿了顿，用嘲讽的方式补充了下半句，“……用他‘三期成品’的优越感告诉我的。”
姜年自嘲着哼了哼，没有细说昨晚自己被称为“二期半成品”，忍受了白十六一夜的睥睨和冷眼。他甚至都要以为，自己低人一等。
现在看来嘛……
三期成品，也不过如此！
“能当正常人的话，我肯定选当正常人……”姜年低喃着，凑近了几步，伸手在白十六的身上戳了戳，扬眉吐气，“什么三期，我看他还不如我呢！”
“白天都在睡觉？那会不会中途醒过来？”慕凉烟疑惑地询问，说话的同时也推了推白十六，同样没有把对方叫醒。
呼噜依旧。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说白天都在睡觉。”姜年耸了耸肩，“也有可能他睡着了会梦游，白天同样会干点什么。”
“理论上来说，这个概率很小。”慕凉烟蹙眉接话，但说了一半后又不由止住。她说的是生物学上的理论，但对一个试验品，扯什么理论？
一切皆有可能。
“把他移到车上吧。”慕凉烟转头吩咐下属，但为了谨慎起见，她不忘叮嘱，“还是要绑好，用粗绳子多捆几圈。”
“是。”下属应声，立马有人过来照办。
“一有清醒的迹象，马上汇报。”傅司城丢了一捆绳子过去，命令出声。
“是。”
………
白十六被带了出去，所有的人员和行李都被转移得差不多，旅馆的正厅也几乎恢复了原样。
天色正好大亮。
“这是要去哪儿？”姜年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紧张地开口，“直接闯进去？”
“……”慕凉烟无语地挑眉，“嫌命长？”
“目前的状况，带着他并没有什么用。”傅司城更是直接，“不如先找个‘中转站’，让他养伤。我先出去安排。”
说完，他抬脚向外。
姜年挠了挠头。
他对傅司城是有忌惮和莫名恐惧的，所以即使被这么说了，他也只能一脸郁闷，不敢反驳什么，一张脸垮了又垮。
这模样，看着倒还有几分可怜。
“里面的情况我们一概不知，不能贸然进去。”慕凉烟于心不忍，索性和他解释了，“得先找到秦盛，他一定是知情者。”
顿了顿，她在原地环视了一周，“另外，这个地方目标太大了，昨天也有人来过，我们必须撤离。明白了么？明白了赶紧收拾行李！”
姜年了然地点头，可正打算回后院收拾时——
“哎哟，我的胳膊！”角落里的地板上，传来老板娘的声音。她失去意识地在地上躺了一夜，此时才终于清醒，“腿也麻……我怎么睡地上？”
她坐起来，捧着身上的毯子，一脸茫然。
当看到屋子里的慕凉烟时，她的意识才似回笼了一点。
“我记得当时巡逻员有讲，不能留你们住这儿……人呢？”她找了一圈，也找不到巡逻员的身影，于是疑惑地起身，犹豫了一下后，继续昨天的行为，“你们赶紧走赶紧走！这里不留你们，爱住哪住哪去！”
她一边说着，就要一边走过来推搡。
“你好好说话。”慕凉烟拧眉，不想和她争执，只是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我们本来就是要走的。你看看，楼上都已经搬走了。”说完，她朝姜年示意了一眼，“去收拾行李。”
“……好。”姜年闷闷地应声，从老板娘身上收回不悦的目光，终究是往后院去了。
老板娘得了便宜犹不自知，趿拉着鞋子便要去楼上查看，嘴里还在嘟囔着：“我挣点钱也不容易，可千万不要找到这里来……”
看来，她对昨晚的事情，毫无记忆。身体被定格之后，她的意识是彻底消失的。
她压根不知道，里面的人，早就找过来了……
慕凉烟叹了口气。
她没有追上去解释，也没想讨要预付的那一大笔住宿费，剩下的那些钱，就当是给老板娘的补偿吧……也算是吃了苦、受了惊的人。
想到这里，她没再多停留，抬脚走了出去。
………
受伤的下属都已被转移走了，旅馆的门外，只停着三辆越野车。
高大的车身，齐全的准备。
最后的那辆车窗紧闭，还没靠近就听到巨大的呼噜声，不用看就知道装的是谁。前面的那两辆是空的，她走近的时候，傅司城正站在其中的一辆旁边，和下属交代着什么。
“可以了？”看到她，他越过下属过来，却在望向她身后的时候，又蹙了蹙眉，“姜年呢？”
“收拾行李。”慕凉烟抬手往后面比了比，“也是巧，刚才老板娘醒过来了，急着要赶我们走。幸亏她什么也不记得。不过姜年应该不太爽……”
“碰！”
正说到这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