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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15章 豫①(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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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换身份后,顾颜艳才真切地感受到玉壶的屈辱和痛苦。

    这里不分昼夜,只以时辰记,每4个时辰就要更换一组侍女陪王伴驾,暂时无需伴驾的侍女也不能闲着,除了短暂的吃饭、睡觉时间外,都要日夜不停地练习所谓的“男女双修之术”。

    名为阴阳互补养生之法,实则是肮脏□□的歪门邪道,侍女们在一些喇嘛僧人的指导下须得极其裸露地吟诗跳舞,动作稍不标准的,还要被喇嘛僧人“亲自示范”。然而,令人屈辱不堪的远不止于此,正逢月事的侍女还要被迫撷取经血,敬供皇帝炼制「补阳仙丹」。为免侍女们睡眠不足、精神不济,这些喇嘛还在屋子里不停地熏香,熏得人神经亢奋,身体被从里到外地掏空。

    顾颜艳无时无刻在在心里问候元顺帝的祖宗十八代,可是时机未到,她也只能忍辱负重。万幸侍女太多,陪王伴驾的“美差”,一时半会还轮不上她。

    元大都的太阳只在那一日短暂放肆后就缩了回去,天空又如往昔般阴雨连绵。劳工们不用管事太监督促,自发冒雨连夜赶工,大家都迫切希望尽早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牢笼。

    这日,正当元顺帝一如往昔地醉生梦死、不辨昼夜之时,朴不花咧着大嘴、一路小跑着喊道:“皇上、皇上,大喜、大喜啦!奴才给您道喜!管事太监来报,清宁殿和百花宫已然完工了,奴才贺喜皇上成仙长生有望!”

    “你说什么?朕的成仙道场建好了?”元顺帝嗖地坐起、两眼放光。

    “建好了!建好了,皇上。奴才去看过了,描龙刻凤的可细致了!”朴不花谄媚地笑道。

    “好!极好!”元顺帝十分欣喜,高声喊道:“赏,重赏!你看着奖赏下去即可。给朕吩咐下去,即日起大庆十日,让侍女们全都做好准备,朕要恩赏此次有功之臣,进殿与朕同为双修之法、共享成仙成佛之乐!”

    “是,奴才遵旨,即刻去办。”朴不花屁颠颠地退下办事,正在伴驾的侍女们却是神情一片黯然。

    接到圣旨后的顾颜艳,同所有侍女一样,忐忑不安地步入清宁殿,正当她立于殿堂、举足无措、欲哭无泪之际,暗藏的堪天盾收到了熊一平如及时雨般发来的信息:茶馆等你。

    顾颜艳见之大喜,打算隐身开溜,怎料却被元顺帝鬼使神差地点了大名:“角落里那个蒙着面纱的侍女,遮遮掩掩甚是有趣,走上前来。”

    颜艳暗骂:“你怎么还不去死!”转念又想:“姑奶奶如今再无挂念,还怕你个球,骂你一顿再走也算解了数日的委屈。”想罢,她仰首挺胸地走至殿前。

    元顺帝端详着顾颜艳说:“你为何遮住面孔,难道是效仿汉代飞燕欲拒还迎吗?”

    顾颜艳暗自笑骂:“妄想症,病的不轻!”嘴上回道:“熏香味重,不喜欢。”

    这顶撞之言反倒激起了元顺帝的兴趣,他哼哼笑道:“别致,有趣。既不喜欢遮面也无妨。如此特别之女,定有特别之艺。挑你最为擅长的献来,供朕和各位大臣一观。”

    顾颜艳想了一想说:“小女入宫前,师从王元山的虚无道长,除精通辨气相面之法别无他长。”

    “哦?你会看相?可否给朕看看天命、气运?”果不其然,痴迷仙术道法的元顺帝给杆就爬。

    “自然可以,如若看的不准,小女子自请极刑”顾颜艳镇静自若地说道。

    “好!好胆气!朕喜欢,来,你说说看。”元顺帝手拍龙案、神情欢喜。

    顾颜艳心里笑开了花,言辞凿凿地说道:“你徒有“铁锅”威名,却无铮铮铁骨之风;你执政期间,黄河水患频发、各地刀兵四起,实乃天怒人怨之意;你声色犬马、滥发货币,实乃自绝于天地之为;你和这些大臣,黑气绕顶不散,用不了多久,各地起义兵马将呈燎原之势,你和他们都会被赶出大都、退回蒙古草原,两年后你将带着满腔愁怨病去,致死不能瞑目!自从你脚踩祖宗江山,安于享乐、荒淫无道的那天起,就已成此相,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活该你被后世唾骂,即便死了也无颜面见历代先祖!”

    “你放肆!哪来的乱臣贼子,两旁侍卫给我拿下!”还没等元顺帝说话,他身旁的朴不花已勃然大怒、杀气骤起。倒是龙椅上的元顺帝,被骂得愣了神情,只张张嘴却没说出话。

    顾颜艳早已做好准备,只回了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是早晚被杀罢了!”便眨眼间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

    不久后,朱元璋在徐达、常遇春等骁勇名将的辅佐下,坐大于南方,先后将陈友谅、张士诚、方国珍等群雄铲平,并于至正二十八年(公元1368年)正月,自称皇帝,国号大明,建元洪武。

    明军高歌猛进,势不可挡,于至正二十八年(公元1368年)闰七月二十三日,抵达直沽。二十六日,知枢密院事卜颜帖木儿出大都迎战明军,被擒杀。二十八日,元顺帝驾临大都清宁殿,召见众臣及三宫后妃与皇太子,正式宣布将逃往上都(今内蒙古自治区锡林郭勒盟正蓝旗草原)。八月十五日,顺帝一行抵达上都,此前大都已于八月二日被明军攻占。至正三十年(1370年)四月二十八日,顺帝因痢疾驾崩于应昌(今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克什腾旗达里诺尔西南的达尔罕苏木),享年51岁,庙号惠宗。明□□朱元璋以其“知顺天命,退避而去”,给予了“顺帝”的尊号。

    ……

    重生小组相见于「聚福茶馆」后百感交集,张易直言:“愉悦中修德,几微中知著。”不久后的一天,茶馆中再也不见张易、熊一平和顾颜艳的身影,玉壶和王三儿几经苦寻终不得见。玉壶自绝无有颜面再回家乡,便留下经营茶馆,终生未嫁。

    注:1豫,利建侯行师

    译为:豫卦,有利于建立王侯大业出兵征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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