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陈玉雯满意地点头，嘱咐凌蓁：“这是一试的考卷，你下午下课后过来办公室找我，我给你整理一些二试的考卷，你拿回去做做看。”
凌蓁：“……”这是要给她开小灶了？
不过好歹没有让她留在办公室里现场做题，好吧。
结果放学后凌蓁再去办公室，不仅收到了陈玉雯的一沓卷子，卢老头也给了她一份厚度不亚于陈玉雯给的：“先把这些做完了，之后我继续再给你别的。”
凌蓁：“……”
这一些，凌蓁回家没有特别提起，因为平时她也常常待在自己房间里刷题或是看书，所以万佳宁也不知道她做的题是老师给开的小灶。
不过自从开学之后，万佳宁晚上也很自觉地增强了学习的时间，因为她也有报名这两科竞赛来着。
这种竞赛虽说是以自愿报名为主的，但是有些老师的习惯做法一般都是在初赛阶段会把全班的名字给报上去。反正碰碰运气嘛，如果幸运过关就能进复赛了，不行的话刷下来就刷下来呗。
万佳宁在暑假的时候不是受了凌蓁的刺激，想要讨好傅妈，所以也逼自己学习了一段时间吗？
虽说自学起来进度很慢，但是好歹也是学了，一开始听老师提起竞赛时，她心想自己要通过第一轮考试还是有些信心的。结果当晚打开去书店买回来的老师指定资料打开刷题，才发现……
里面超过了一半以上的题目都是单个字能看懂，但是组合到一起就不明白的！
隔天到了班里一问，很多同学都跟她情况差不多。
万佳宁心中微动，于是在这日吃晚饭之前，一家四口齐聚时，就开口问了凌蓁：“小萱，你们物理和数学老师有没有让你们做一些竞赛习题？”
傅萱暑假时不是自称她已经学到高三课程了吗？他们这些还没有学或没学多少高中课程的有一半的题做不出来很正常，傅萱既然已经差不多连高三的课程都学完了，那理应所有的题目都会做才是。
如果没有全都会，那就意味着傅萱自学高中课程那是说了谎。
凌蓁愣了下：“有是有……”
万佳宁这是想问她题？
“但是——”
“你都会做吗？”还没等凌蓁说完，万佳宁就开口打断了她的后半句话。
“呃……”凌蓁有些迟疑应不应该说实话，要是让别的同学知道了卢老头和陈玉雯给她开小灶，会不会觉得不公平？这个问题得考虑的，万佳宁不怀好意，这事告诉她也就相当于告诉别的同学了。
但是再一起，这种事迟早都会知道的，其实也无所谓了，“我没有做那些题——”
凌蓁想说自己做的是老师另外单独给的题的，但是万佳宁一听到“没有做”这三个字眼睛已经马上像是三百瓦的灯泡通了电似的，亮得都有点吓人了，而且没等她说话就又一次打断：“没有做？难道你一题都不会？”
万佳宁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半截，而且还带着惊喜，傅妈在旁边听着，觉得万佳宁的意思是不是相反的，只是少说了两个字——你没有一题是不会的？
开玩笑，小萱怎么可能一题都不会？！
“不是，我没有做那些题。”凌蓁已经明白万佳宁问这些话的目的了，她怜悯地看着她，“我做的是老师另外给的。他们说那些题太基础了，我做的就等于在浪费时间，他们觉得我的时间应该花在专攻有难度的题目上。”
傅妈听得直点头：她就说嘛，小萱怎么可能不会做题？先前佳宁那样说时，差点吓她一跳。
傅爸一直都是很淡定的表情：你呀还是定力不足，看我，我就没有担心过这种问题。
定力更不足的万佳宁被凌蓁说得愣住了，一时脑筋转不过来，半晌才尖声道：“你们老师给你另外的题？”
“是啊。”凌蓁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老师安排给你的那些已经写完了，想要强化版的？不过我的都已经写完了，上面有答案，题就不借给你抄了。或者你问一下你们老师有没有别的推荐？或者用不用我问下我老师发一份给你？”
她看那些都是用A4纸打印出来的，有可能是卢老头和陈玉雯自己从不同的资料中挑出来组合起卷的，在外面应该买不到。
万佳宁看了眼傅妈，犹豫一下还是不甘示弱，点头：“好啊！”
“行，明天给你。”凌蓁看了她眼，“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自学到高几的内容了？高一上学期的全都学完了吗？”
“……”万佳宁咬了咬牙，“差、差不多了，还差点没学。”
“那不行啊！”凌蓁马上摇头，“我做的那些题，都是高一下学期打后的内容，没有学到的话，拿那些题是无从下手的——
“不对，你还没学完高一上学期的课程，老师给布置的试题册都做完了？照说那些题虽然基础，但是也有高一下学期打后的内容才是……你对过答案了，全都对？”
凌蓁毫不掩饰自己质疑的目光。
“还、还没对。”万佳宁主要是被傅爸傅妈的目光看得脸热辣辣的，硬着头皮说，“我都写出来了，本来觉得能写出来应该是都掌握了吧？现在想想，你也许说得对，是得对一下答案、作一下错题纠正和总结才行，否则都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那、那我先去对答案了，等我、等我对完了之后全掌握了之后再问你要试题吧。”
说完忙不迭地起身回房间去了。
但是僵硬地固定在腿两侧紧攥成拳头的双手出卖了她。
剩下的三人都没有在意。
凌蓁本来就跟万佳宁的关系一般般，不对着干已经是很好的状态了，让她体贴关心万佳宁？怎么可能？
而傅爸和傅妈则是觉得，既然都报名参加竞赛了，那好好努力是对的，他们不可能去阻止女儿的上进的。
凌蓁之所以在傅爸傅妈这里获得优待，是因为她平时太自觉了，暑假没有人监督都自动自发地自学，这会开学了，有老师布置的功课，她更知道什么时间该学习，什么时间该放松。
他们应该担心的是——老师为什么要给小萱单独开小灶？那肯定是已经确定了小萱的真正实力，觉得她拿奖的把握很大，所以才这样劳心劳力去培养小萱。
所以，他们反而有些怕凌蓁过于废寝忘食一直惦记着做那些试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