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阶在安向说完那些话后，陷入了沉思，对往来的客人还有林诺然的选票都没有那么关心了。</p>
这是我的问题吗？卫阶想。我只是不希望她被关起来白白浪费掉自己的大好生命。</p>
卫阶想到这内心有点刺痛，好像想起了当初被关着的自己。同样也是因为家族纠纷而被迫失掉安宁日子的自己。</p>
我是不是过分把自己带入进别人的生活中了呢？毕竟梅香不是我，她可能并不知道要去哪，要去做什么。也很有可能在街上也会受人欺负。</p>
一想到这，卫阶心里充满着深深的内疚感。</p>
安薄枝在安向拉走那个男人后，看着那个小姑娘，心里突然觉得有点悲凉。</p>
“为什么要往糖花里放我们的香料？”安薄枝居高问她，眼神冰冷，语气也找不到当初买她糖花时的那个温柔语气。</p>
“我以为......往糖花里放香粉会让糖花更香，能......吸引更多客人。”那小姑娘低着头支支吾吾地编着谎话。</p>
“傻子都知道那香料不能吃！”安薄枝语气见生气。</p>
小姑娘缩得更厉害了。低声说着抱歉的话。</p>
“那往糖花里放香料害客人闹肚子是你做的错事，为什么还要赖到我们头上来！”安薄枝的火气越来越大，她原先很喜欢那个小姑娘，还买了她的糖花照顾她的不易，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对自己。</p>
“白眼狼。”安薄枝说出了这句话后把自己吓了一跳。</p>
街上的人围得越来越多，不断有更多人对她们指指点点。</p>
安薄枝觉得好像时光又倒流了，只不过这次是自己站在了骂人的这一方。</p>
店铺里面缺少帮手，于是林诺然便出来找卫阶。</p>
结果看见卫阶蹲在墙角的阴影里，脸色严峻，好像正在努力思考着什么。</p>
这副表情让林诺然想起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卫阶努力思考逃跑路线那严肃的表情。</p>
“卫阶？”林诺然轻轻叫他。</p>
这一声软糯的声音把卫阶拉回现实世界。</p>
“诺然？怎么了？”</p>
卫阶抬头对着林诺然如清水一般的眼睛问道。从那清水里面看到了自己正紧锁眉头。</p>
卫阶于是放松面部表情，挤出微笑。</p>
“是不是店里人手不够了，我去看看。”</p>
卫阶拍拍土，站了起来。</p>
林诺然则有些担心地看着他。</p>
“没事吧，卫阶。”</p>
卫阶没法回答这个问题，话像一只无线头的毛球，根本不知从何抓起，于是卫阶没有回答林诺然的问题。</p>
快走出这块阴影时，卫阶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侧脸问林诺然。</p>
“你说，一个女人如果离家出走了，她能去哪？”</p>
外面柔和的阳光打在卫阶脸上，形成逆光。让林诺然有点恍惚。</p>
安薄枝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演戏突然哭了起来。凄厉的哭声吸引着更多无所事事的人前来观看热闹。</p>
而且她还哭哭啼啼地说不是自己做的。</p>
如果说安薄枝不喜欢被诬赖，那她就讨厌推卸责任的人，更恨不知悔改柔弱不堪的人。</p>
这时候那个中年男人像见了鬼一样慌慌张张地从某个地方窜出来抱起自己的儿子就跑走了。</p>
过了一会，安向过来拉开了安薄枝，并且告诉她这是百香阁来挑事。</p>
安向放走了小姑娘，小姑娘满脸泪痕着走了。</p>
“我刚才从那个男人那里套话出幕后黑手是百香阁，小姑娘应该也是受害者，不要太过难为她了。”安向拍拍安薄枝的小脑袋，跟以前一样。</p>
“怎么？没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安向看着安薄枝气鼓鼓的脸问。</p>
安薄枝很明显被问道刺到痛处，甩开安向的粗糙大手，往店铺里走。</p>
明明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明明已经对自己催眠这些事已经过去了，但是一想到那时候安薄枝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毕竟，经历过的事是会在心里留下伤疤的。</p>
安薄枝面无表情地走回店里随便坐在了一个板凳上。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得恍惚，眼前一片朦胧，甚至开始和记忆里的场景重叠起来。</p>
林诺然愣了一小会以后，说，“那我肯定摆摊卖香料啊。我也不能让我家的祖传秘方失去它的意义啊。”</p>
“嗯，是。”卫阶苦笑了一下，“如果没有那祖传秘方呢？你会去做什么，去唱小曲？去摆摊卖别的东西？还是会直接步入风尘女人行列......”卫阶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话有很大的问题，他已经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大脑了。</p>
“卫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林诺然觉得他的话冒犯了自己，竟然把她跟那些风尘女子并进一伍。</p>
卫阶看见林诺然生气的样子才细细觉得自己有些话不对。连忙道歉，然后把梅香的事情告诉了她，还有自己的想法。</p>
“这不管你的事啊！”林诺然还没等卫阶说完便不耐烦地打岔说。“她自己非要走这条路的，关你什么事，不要再想她了！快回店里吧，我们忙不过来......”</p>
这是卫阶第一次感觉林诺然自私。原先那些事，卫阶只当林诺然还是小孩子有些小任性，没想到自己对她会再次更新印象。</p>
林诺然才没时间管别人的事，自己拉选票还来不及呢，别说要管另一个离家出走的女人的去向了。</p>
卫阶也低头满腹心事地走回店铺，坐在了仍陷入沉思的安薄枝身边。</p>
林诺然看他俩坐在那无所事事的样子很是生气，觉得只有自己在努力，于是林诺然往卫阶和安薄枝手里硬塞了两个捣药碗，让他们干活。</p>
当然他俩仍然还是沉浸自己世界，无意识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捣着药。</p>
另一边林诺然再努力地招揽客人，更准确地说是吸引客人拉票。</p>
人来人往的店铺和拥挤狭小的环境，以及自己疲惫的身躯和这无意义的劳累活动成功让她想起自己遇见安向之前在一个小饭店的贫苦日子。</p>
七岁的安薄枝终于有了些干活的力气之后，开始被迫在一个小饭店里干着最底下层的活计勉强挣口饭吃。</p>
老板娘突然出来打了她一巴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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