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以琛直接往床头一坐,抢走汤匙给她喂粥,“你是不是这么想的你心里有数。结没结婚的女人,在你看来不是没有区别?这话可是你之前说过的。”
颜茉:“……”
苏阮一脸尴尬,眼看着颜茉似乎要开口反驳,却被他喂过去满满一汤匙的粥给堵住了嘴。
“不要吃太快,小心呛着。”姚以琛很贴心的提醒。
傅厉行漠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待在那干什么。”
苏阮只得说,“颜茉,那我回去了。”
颜茉想说刚才那些都是姚以琛胡编乱造的。
可是还没来得及出声,满满一汤匙又喂了过来,“慢点吃。”
苏阮立刻转身出去,觉得被这波操作秀了一脸。
她很自觉的把房门关好,一脸复杂的看向傅厉行。
“非得过来让人赶一次才满意是吧?”他凝眸看着她,虽然有些忍不住想回怼,可他也不乐意她天天折腾。
“这叫赶?”
傅厉行悠悠的说,“他行事作风相对含蓄一些,不过明显就是。接下来也别想着让人给她带饭菜过来了,带来也只会被姚以琛扔掉。”
苏阮费解,“怎么说?”
难不成非得让颜茉吃她不喜欢吃的?
“要是换成我也会这样,自己的事不需要其他人掺和。”傅厉行理所当然的说。
苏阮看着他俊庞上漠然的神色,好像对隐瞒的事情毫无反思,“是,你们的事不需要其他人掺和,所以我没有资格知道到底是谁害的我,甚至没资格来看一眼受我连累的人。”
话落她忿然离去,气得脑袋发晕。
傅厉行眉心紧蹙,凝在嘴边的话终究说不出口。
这点无关紧要的事她都生这么大的气,要是她得知……
……
苏阮整整一周都对他保持一个应付了事的态度,奈何男人完全不为所动。
她靠坐在露台的秋千吊椅上,一手拿着杯牛奶,被清凉的夜风拂面而过。
这个点,傅厉行应该待在书房里。
她呆滞了一会儿,收到姜晚发来的消息,“还和他置气呢?虽说过分了点,可也并非罪无可恕,闹几天别扭就翻篇吧。”
弦外之音是,身体养好要开工的话,还得经过他的同意。
关于傅厉行隐瞒撞车经过的行为,姜晚也跟她分析了一下。
她当时要静养,的确也不能思虑太多。
苏阮思忖了好一会儿,“现在的情况不是我恼不恼他,而是他似乎在恼我……”
姜晚:“……”
事实上几天过去早就不恼了,但她感觉傅厉行压根就不把她的情绪放在眼里。
她想疏离就任由她疏离。
苏阮一想到这点就觉得心烦不已。
她意识到自己后来恼火的原因已经并非隐瞒她,而是,怎么不来安抚她?
男人真的都这么没有耐心吗?他之前只不过是听从祖父的命令行事,现在已经不耐烦了吧。
姜晚甩过来三字箴言,“讨好他!”
“要是他无视我怎么办?”
这一周,他的表现是真的冷漠。
“不会的。你别胡思乱想。”
在姜晚看来,傅厉行是绝对不可能恼怒苏阮的。
他还要不要做父亲了,怎么敢和有孕在身的媳妇置气?
苏阮靠着椅背细细思忖,他们之间没有争执也没有甩脸色,只是单纯的疏离。
她心头倏地一悸。
突然意识到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他这些天来没抱她也没吻她……
她心底无端蔓延出一种惶然的慌乱,还有难以言喻的情绪。
从几时起连傅厉行不抱她吻她,她都开始感觉不习惯和失落了?
好一会儿没收到她消息,姜晚甩过来一个表情包。
“姜姐,你们认识时间比较长,知不知道他喜欢过谁?”
何以会有男人宁愿和只见过两面的女人结婚,也不肯尝试接纳家长费心介绍的名门当户对的对象?
她实在想不通他当时为什么会答应自己提出的协议婚姻。
唯一有可能的是,他会不会有一个求而不得的心上人,所以宁愿不娶。
但最后选择她,和选择老爷子替他挑选的女人,又有什么两样?
思绪飘浮间,她看到姜晚发来的消息,“你啊!”
苏阮整个人怔住,盯着这两个字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心如擂鼓。
极力平复情绪,然后跟自己说,这只是姜姐认为的,不是傅厉行……
她指尖微颤着打出一行字,“姜姐,你这样说有什么凭据吗?”
“这还要什么凭据,我从没见他对别的女人这样过,你和他相处那么久连这点感觉都没有?”
苏阮无言以对,这只是很片面的推断啊……
“去吧小姑娘,不过你大概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
她点开他的聊天界面,斟酌了好半晌,打了一行字,“你忙不忙啊?”
问号一打完,她立刻删了。
明明待在一个房子里,发什么消息啊!
苏阮把手机放到旁边,去洗浴间冲了个澡,换上睡裙,不动声色的来到书房前。
她正准备抬手敲门。
“咯吱”一声,门打开了。
身姿卓绝的男人,长身玉立在她跟前。
傅厉行有些意想不到的看着她,“有事?”
“嗯,你的事处理完了?”
傅厉行微微颔首,目光极快的从她身上掠过,全身血液倏然沸腾起来,他连忙收回视线,抬腿往房间走。
苏阮心里腹诽,这些天被他无视的次数比之前那些日子加起来都多……
她心脏怦怦直跳,但还是疾步跟过去,“我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了,主任医师说需要静养的日期也到了。”
傅厉行走得很快,一进房间就去拿了睡袍,很随意的说,“我跟老三打听过了,他说接下来的戏相对平和,你的场次也不多。等他把手头上的工作移交好,你们就可以把剩下的拍了。”
“……”她僵立着,心脏依然剧烈的跳动,但心底却涌现出一股无可言状的失落感。
“还有别的问题?”傅厉行看到她挡住去路,视线终是无法规避的落在她的身上。
他黑眸微微眯起,看出这是她所有睡裙中用料最少的一件。
按照时下的温度,哪怕房子里开了暖气,也没有理由穿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