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端来了几盘点心，还有一壶热水，摆在两兄妹之间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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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鸢指着桌上摆好的点心：“二哥，离午饭还有段时间，就先吃点这个垫一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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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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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刚才说陈门主是个公平的人？这么多天，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这么评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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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他们只和你讨论有关于陈俊的事，所以才没有提及她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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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哥就和我说说吧！”程鸢对这一点似乎特别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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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心想，也好，就和她说说陈门主的一些好处，以后若是替陈俊话时，也算有个立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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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捏起一个盘中的点心往嘴里送，又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才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正常想想就能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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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鸢一副疑惑的表情：“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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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咧咧嘴：“你想！陈门主她毕竟是一门之主，一族之长，手下管理着不少人。更何况这些人里面，还有些长辈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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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是在族里做事，也像对待陈俊那样，有失偏颇。别说其他人会忿忿不平，就是那些亲戚长辈也早就把她赶下台了，还能让她做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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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鸢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对呀！哥哥说的倒是挺有道理的，我怎么就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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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笑笑：“妹妹虽是这城里人，可毕竟常年不住在此处。自然比不上常住在此的人了解这些，没想到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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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奇怪，如果她真如别人口这么恶劣不堪，那按理说她也早就上门来耍赖要人了，可如今却没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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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吴李两位门主也说过，她算还是个要脸的人。今日听你一说，就更说明她也算是个知进退的聪明人。那为何独独对陈俊的事这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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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在外人看来，是因为怜爱生错吧！毕竟她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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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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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我们城是以武学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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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鸢点点头，目光始终没离开过程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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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一年，从城外来了个人，找上了我们。他公开对当时的陈家门主，也就是陈俊的父亲下了战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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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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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今这个世代武学已大半没落，可也还是存着想对此心存挑战的人。也因此盯上了一直有着武学之名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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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种人无论何时都会一直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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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挑战心理和时代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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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时的陈门主应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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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应战了，这也是当门主的其中一个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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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过奇怪有些奇怪。。。”程鸢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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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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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中除了我们家，其他八家中，只有陈家一门不是拳对拳、刀对刀的硬功夫，而是只擅魇术。既然是想挑战，那为什么对方偏偏挑到了陈家？这不是毫无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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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笑笑：“你说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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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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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选陈家，就是要针对他们的魇术。他也是位留洋的人，在国外看过几场魔术，非常有兴趣，一直在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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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他听说这里的陈家魇术后，就一心认为只是魔术而已，是骗人的把戏，想要揭穿。所以才专门来挑战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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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这人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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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意将魇术和魔术混为一谈，真是可笑至极。要说现在的人，稍微见识过一点新东西，就以为自己是无所不知，全知全能。其实大多都是一知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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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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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个傻冒，但听说他本身也有点功夫底子，不算是普通人。而且还是针对陈家祖传技艺的污蔑。陈门主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就和他打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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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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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那人！”程泽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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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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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中毒，我们城中人都知，魇术其实是药，是毒。但这是不外传的，外来人大多都并不清楚。如果清楚，他也不会来挑战了，也只能说是他太自信过头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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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用得着真的杀死对方？让他明白或是意识到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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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门主没想杀死对方，他的本意也的确是想让他意识到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所以下手已经相当轻了，一般来说是不会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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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那人身子内弱，还有着常年的暗病，再加上中毒，所以才抢救无效死了。可这些事，谁能知道？当时也没人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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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意外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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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事却没有从此结束，反而后来真成了事故！”程泽无奈的甩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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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陈俊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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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那人家中有个舅舅，平时十分疼爱他。他死后，这位舅舅一心认定是因为比武才导致了他的外甥的死亡，认为陈门主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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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百般解释，他就是听不进去。后来他不仅自己，还雇人天天埋伏在陈门主的附近进行袭击，但全都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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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气急败坏之下，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一辆改装汽车。趁有天陈门主夫妇去城外踏行时，把夫妇两人全都撞下了山崖，他自己也和汽车一块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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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人真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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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陈俊从此就成了孤儿。而这舅舅已经身死，就连报仇也是无处可报。我想，天长日久的才养成了他这样扭曲的坏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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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陈俊还有这么段悲惨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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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其姑姑的陈门主，就自然负起了养育他的责任。当时她还在族中替他力争到了门主之位，只是那时陈俊还小，所以只是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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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天，等陈俊成年时，陈门主就要把位子交还出来。这不，也差不多了！过了今年，陈俊他也过十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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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原来如此！”程鸢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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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因此，陈门对他难免特别溺爱，无法严厉。也因这事，旁人对他们也是一再容忍，不过也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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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还在继续说着，可此时程鸢的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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