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之的随便是真的很随便，靠手感直接在两套里选了一套，“就这个了，我跟那边说一下。”
她打电话的时间牧莞正好收到杨鸣瑶的回复，只有简简单单一个“好”，牧莞看完之后收起手机。
陆行之说好了过几天去看实物的带她一起去，没想到第二天之后两人就各自跑工作了。
牧莞需要再去试一次表演前后的准备，陆行之需要去拍几组照片。
陆行之打电话给她时语气颇有些遗憾：“算了我跟那边说改个时间，我们下周再去吧。”
牧莞倒是没什么感觉，工作这种东西早完成早轻松，她还安慰陆行之几句：“没事的，过几天也行，房子又不会跑了，哪天去看都一样。”
“行吧，那先好好工作。”
牧莞挂了电话往外走，准备回到后台继续等导演安排，转弯进门时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孙一叶。
孙一叶和她在同一个晚会表演，这个牧莞早就知道，两人出场的时间相差近两个小时，牧莞也没在意这件事，甚至经历《25小时》之后，她已经能很好地和孙一叶处在同一个空间了，只要不说话。
牧莞熟练地绕过她往自己的方向走，孙一叶却突然开口：“牧莞，有时间吗？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牧莞脚步一顿，扭过头淡淡地看着她。
“我看到《和美》宣传视频了。”孙一叶说。
“哦，放出来一个小时播放量五千万，能看到也正常。”
“你能力很好。”
牧莞记得她第一次和孙一叶产生矛盾就是因为对方嘲讽她，现在一说到这个话题牧莞就火大，她脸色一沉，也不想再回复了，打算直接扭头走。
孙一叶却没停下话，而是接着说：“我来是想说，我之前可能是对你有些误会，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听到最后一句牧莞微微挑眉，盯着她打算看她有什么计划。
没想到下一秒真听见孙一叶说：“对不起。”
牧莞回过头一脸惊诧，还没等她说出什么话来，就听到那边导演在喊她过去。
“小牧，下一个是你了，快过来准备，我跟你再说一下路线。”
这边的对话陷入尴尬，牧莞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可以回复，正好导演的话给她解围了，她沉沉回了一个“嗯”字后，朝舞台走去。
牧莞看上去一脸无所谓，表现如常地完成自己那一场的排练，实际上一下舞台就打电话给陆行之。
于是陆行之在半个小时内第二次接到她的电话。
“……就是这样，她太奇怪了，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还好导演叫我，太尴尬了。”牧莞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对着电话另一边说个不停，边说还得边回头看有没有人过来。
“那这是和解了？”
“算是吧，我也不知道，”牧莞没忍住，伸出手扣扣墙皮，“虽然她骂过我，但我也骂过她，我下来之后把之前那些微博都删了，以后碰面就各走各的吧。”
“小牧我发现你挺好说话的。”
牧莞听到这话一顿，似乎在仔细思考，之后说：“还行啊，我现在觉得也不算大事了，因为我真的超棒！她怎么说都没用！”
陆行之十分捧场，顺着这话把牧莞夸了一顿，夸得牧莞自己都有些脸红。
“还好，我就是稍微优秀，其实也没那么……”
牧莞说着又停住了，她似乎听到另一边陆行之憋不住的笑声：“姐姐你是不是在取笑我？”
“没有。”
“我都听得到笑声了！”
“那是别人。”
牧莞还想反驳，却听到那边有人在叫陆行之，似乎是有工作。
“是有人在叫你吗姐姐？”牧莞问。
“是要拍第二套了，让我去化妆。”
“啊？那你先去吧，我再问问导演有没有事，没事的话我走了，留在这里再和她碰面也太尴尬了。”
……
孙一叶自从那次道歉后就再没和牧莞说过话，两人处于同一个大厅内也能很好的做到没有眼神接触，牧莞又度过几次排练，属于她的那部分已经找不出什么问题了，导演也对她放心，没怎么强要求她排练。
陆行之终于空闲一点，每天和牧莞聊天的时间也变多，售房那边二十号晚上有个小型活动，她想带着牧莞一起去，不过陆行之记得前几天导演说了二十号晚还得排练。
“就这一个晚上吗？”陆行之对着电话那边再次确认。
“是的，并且女士您放心，活动是非常私人的，绝不会暴露您的隐私，您到来之前联系一下我们，我们会为您准备专门的通道……”
“最晚到什么时候？”
“我们这边是八点钟开始，最晚到十点结束，期间您什么时间到都可以的。”
陆行之回道：“那先这样吧，我再看看有没有时间。”
牧莞的排练十点前应该能结束，但这样就赶不上陆行之想看的环节了，其他的倒无所谓，主要是一开始有个戴小动物头套的活动，她想看牧莞戴。
将自己的私心翻来覆去琢磨许久后，陆行之还是决定放弃，不看就不看，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今天晚上就当作只看房子。
二十号晚七点半，杨鸣瑶的直播准时开始，牧莞坐在表演大厅的观众席上看。
她只直播从七点半到八点半这一个小时，因此每个流程都过得很快，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就开始介绍新剧。
新剧是牧莞熟悉的那部古装戏，杨鸣瑶在微博上发出剧照和宣传视频，牧莞上去看了一眼，顺手把几条微博都评论转发了。
感受到自己的右肩被人从后面拍一下，牧莞吃惊转过头，看到站在她后面的陆行之，“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陆行之笑着说到，“你什么时候结束啊，我想和你一次去看看之前挑的那套房子，正好今晚有小活动。”
“我估计得九点吧。”
牧莞四处张望，想找出导演问一下具体时间，只是导演到后台指导其他人了，她望了一圈没找到人。
“没事，那就九点。”这时间在陆行之预料之中，她很快接受了。
手机里的直播已经过完两个流程了，在牧莞转过身把头靠在椅背上，打算边看直播边和陆行之聊天时，手机传出杨鸣瑶的声音。
“今天晚上本来我是叫了牧牧的，可是我们牧牧晚上有晚会排练，所以就没来啦，她刚刚又在评论区和我聊天了。”
牧莞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看向手机时发现弹幕刷满整个屏幕。
“神仙友情！！！”
“你们太好了吧！混同个圈子还可以相处得这么好！”
“啊啊啊啊啊我酸了！！！”
牧莞一脸震惊，她反复思考自己是否应该说些什么，或者把自己的直播号登录进去刷礼物。
坐在她后面的陆行之很适时宜地戳戳她的肩膀：“导演出来了，要不要去问一下是否该准备了？”
“噢，”牧莞抬起头看到导演正好从后台走出来，“噢噢，那我去问一下。”
手机还在放着直播，也不好直接收进口袋了，牧莞在犹豫要不要先关闭，陆行之的手从后边伸过去：“我帮你拿着吧，你先过去。”
“行。”牧莞顺势把手机递过去。
陆行之接过之后没说什么，看着牧莞绕过几排椅子后找到导演。
直播还在继续，刚刚刷“神仙感情”的那一拨人也还在继续，甚至杨鸣瑶还在聊有关牧莞的事。
陆行之又看了一会儿，终于根据记忆在弹幕设置的地方找到屏蔽词，将“友情”“感情”“是真的”等十几个词通通屏蔽。
整个屏幕的弹幕量顿时少了五分之四，看上去清净舒服许多了。
杨鸣瑶又聊了三分钟，将她短暂的一个小时直播中拿出六分之一聊有关牧莞的事，之后又顺着牧莞聊到她最近的古装戏，这才又开始一番宣传。
牧莞没去直播间，原本安排一起直播的人变成剧里男二号的演员，这人在剧里跟杨鸣瑶是cp，无论是看直播效果还是从宣传目的出发，这人都比牧莞更加适合这次直播。
观众人数又增加了一些，陆行之没再看下去，她看到牧莞已经和导演聊完，正在向这边走来了。
陆行之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弹幕设置里那些屏蔽词放出来，她不确定牧莞会不会去翻看这些，不料这次牧莞走得有些快，没等陆行之在脑海里多犹豫几次，牧莞走到她前排了。
牧莞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脸上还带着兴奋。
“姐姐！我不用排练了，我今晚可以先走了！”还没到陆行之正前方，牧莞就压低声音喊道。
“这样啊？”陆行之把手机还给她，接着问，“为什么？”
“导演说我比较熟练，多留些时间给其他演出去排练。”
高兴的原因除了可以提前离开去看房子，还有业务能力又被夸了，牧莞憋着没说，但小表情不断。
陆行之看得出来，伸长了手拍拍她的脑袋：“那和我一起去看房子？”
“走吧，我去后台拿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