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生的声音明明古波不惊,却偏偏让人听来阴测测的。
“不,不……不用……”
马清哪里敢让顾朝生提醒,结结巴巴的声音微微颤抖。
“表记是木枫是木枫拿给我的,他说事成之后,这两个女人归我……”
“哼,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看来次蒋诗瑶给的教训还不够!”
一听是木枫,木四的眼睛微微一眯,对木枫的记忆依旧停留在他与朱蓬春的名额之争。
“还是先想想眼前之人怎么处置吧!”
对于木枫之事,顾朝生不置可否。
然而眼前之事却是刻不容缓。
“该来的人,也快来了,牡丹,扶着小翠,朝生,拎着这个狗东西,咱们出去迎迎吧!”
木四冷笑一声,凉凉说到。
听罢这话,顾朝生微愣,倏然想起她刚刚将那苏奈纵虎归山之事……
原来竟是故意的吗?
这个女人……好深的城府!
却说木四将话撂下,却是先众人一步,出柴房去了。
哈哈,果不其然!
木四刚刚出了柴房,便见门口已然围了一群人,将惊慌失措的蒋诗瑶三人团团围住。
石榴和春花也罢了,蒋诗瑶却是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无怪,这些如今将她团团围住的人正是她昔日的亲人。
如今两相对峙,她又如何能不痛心?
木四不是蒋诗瑶,然而亦能感同身受,之前她也便是如此,被曾经的至亲之人逼到了那个份儿。
只如今,蒋诗瑶面对的不过是一时的误会,总有误会解开的时候。
只是这个蒋夫子,看事未免片面了一些,这会儿更是害得牡丹和小翠差点失足歹人之手。
纵然他是蒋诗瑶的爹,此事也须给他一个教训!
想罢木四便施施然走了过去,脚步迈得优雅大气,脊背更是挺得笔直,纵然面对满院师生亦不怯场。
到了牛车之前,木四这才站定,疏离客套了对着蒋梵音行了个礼,这才又直起了身子。
“阁下是蒋夫子?”
蒋梵音盯着木四看了良久,“你是木四?”
“正是。”
依旧不卑不亢,面容平静地一塌糊涂。
“好生放肆的丫头!”
确定木四的身份,蒋梵音眼睛微眯,直接叱到。
只见木四轻笑一声,淡然开口,“好生糊涂的夫子!”
如此大胆地直接将话甩到蒋梵音的脸,让他着实有几分心惊几分怒意。
想他当夫子如今已有三十载,何人敢这般辱他?
易地而处,他怕是要为这丫头的胆色鼓鼓掌了,可惜呀可惜!
千不该万不该,这丫头不该将个妓子安排到他的书院来。
念着她之前对瑶儿的救命之恩,他这才罚了瑶儿替她受过。
哈,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丫头!
暗暗思忖一番,似是不信刚刚听到的话一般,蒋梵音竟是又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木四又是一声轻笑,“我是说,夫子如今头发花白,是否已经老眼昏花,是非不辨了。连自己女儿都能冤枉做出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决定来……木四敢问,蒋夫子不是糊涂……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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