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师，我感觉你比以前更有趣了，是我的错觉吗？”南希双手抱头，表现出一副很欣喜的样子。</p>
司维看了一眼姬娅，这一次姬娅终于看出来了司维脸色的变化，不过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p>
“南希，”司维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你能给我你的一滴血吗？”</p>
这次出门他没有携带巴莱姆石板，毕竟太过笨重了。不过自从确认了阿丽丝的传教士身份后，他意识到自己身边可能还会经常遇到被自己怀疑，但是不能确定的传教士，所以他就养成了随身携带试管的习惯。</p>
本来，他也想找南希要一滴鲜血，然后去验证他是否是一名传教士。</p>
但！南希的回答却让他惊讶。</p>
南希满不在乎地回答道：“老师，你想要我的鲜血，是想要知道我是不是传教士吧？我当然是传教士！因为我可是你的第一批研究资料啊！”</p>
这个家伙，果然就是传教士！</p>
但无论是传教士、疯掉的普通人，亦或是疯掉的传教士，司维都从来没有见过像南希这种案例，双眸出现金色的纹路！这是在暗示着什么？</p>
仔细观察着司维脸色的变化，南希的笑容愈发浓郁，“嗯，果然，老师你变得更有趣了啊……”</p>
“此话怎讲？”司维反问道。</p>
南希摇头晃脑地，就像一束随风飘荡的稻草，“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啊……以前的你就像一个很古老的人偶，可动性和可塑性很低，但是现在的你，可动关节变得更多了，而且外表也更精致了！”</p>
是把我比作了玩具吗……</p>
司维从他的只言片语之中觉察出来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要是放在他穿越前的世界，那就是妥妥一个反社会人格。</p>
姬娅眼见着气氛不对，面色如常地岔开了话题，“南希，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找到司维教授吗？你现在想要干什么，直接说出来吧。”</p>
南希点头，双手背在身后，对司维说道：“老师，我有一个课题想要研究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配合我？”</p>
“课题？什么课题？”</p>
南希摊开了自己的手，其中一束花朵含苞待放，散发着微弱的蓝色光芒。</p>
“本来，这个课题我是没有兴趣的，因为您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不想让如此无趣的您和我进行这么有趣的课题。但是我看见现在的你……我改变了自己的主意。”南希的笑容已经让司维感到脊背发寒，那不是恐惧，而是南希言语和表情之中所表露出来的某些东西已经触犯到了社会的底线。</p>
“我和某个人达成了协议，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南希说道，“我有些反悔，不过现在已经有了您的存在。”</p>
“我会履行和他之间的约定，而您……则要试着阻止我们。相信我，老师，一旦我完成了和他之间的协议，这个城市都不会好过的。”</p>
司维反应过来了，“和你达成协议的人……是蜘蛛吗？”</p>
南希露出了一副惊讶的神情，“哦？老师，你都已经知道这个地步了吗？”</p>
会说出这种话，有这种反应，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蜘蛛一次吗？</p>
“不管和我达成协议的是人是谁，但是这个课题已经开始了，所以……请加把劲，为了这个城市吧？”南希睁着单眼，眼底那金色的纹路更是将他的疯狂完全衬托了出来。</p>
司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碰上这个家伙，但是……这无疑是让自己麻烦了不少！</p>
南希说完了这一席话，便直接离开了这里，司维没有拦住他，因为他很清楚，既然南希有胆子直接来自己面前挑衅自己，那肯定是有自行离开这里。</p>
与其现在在这里冒着未知的风险将自己的实力暴露在南希面前，倒不如暂时放他离开，进行下一步商议。</p>
姬娅看着南希离开的背影，待到后者完全消失在她的视野后，她才对司维说道：“抱歉，我真不知道他找你的原因是这个。”</p>
“不，我自己都很惊讶，这年头居然还会有恐怖分子把自己的恐吓信直接拍在我脸上。”司维叹息一声，没有责怪姬娅的意思，“记忆丢失太多，导致我连这个叫做南希的养子都不记得了，这是我的失职。”</p>
姬娅轻颔首。</p>
现在司维可以确定南希有某种感知恩赐之力的能力，否则他是不会说出那些奇怪的话语。而且南希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传教士了，不然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注意。</p>
事情难办起来了……这一个敌人多得莫名其妙，这就是生活的戏剧性吗？</p>
“你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姬娅问道，“来散心吗？”</p>
司维摇头，将伊芙琳太太的委托告诉了姬娅。</p>
“跟踪狂吗……”姬娅摸着自己的下巴，“所以你刚才之所以会从南门出来，也是因为有了怀疑的对象，只不过没有遇见，对吗？”</p>
“的确如此，”司维答道，“也可能是我思考的方向错了，那么多等可能性的选择，选错一次也很正常。”</p>
姬娅同意了司维的意见，同时道：“之前你要的那些恩赐材料已经放在你的公寓里了，你回去的时候清点一下数量，毕竟拿材料的是学院那边的员工，说不定会有遗漏。”</p>
表达了感激，司维便准备回到巴莱姆公寓，准备下午的那一场聚会。</p>
姬娅倒是没有跟着他一起回公寓，而是沿着刚才南希离开的方向远离了司维的目光。</p>
——</p>
南希拐进了阴暗的巷道，一个面部隐藏在黑暗阴影之下的男子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嘴唇抿笑，“交涉完了？”</p>
离开司维的视线，南希的笑容就消失了，特别是在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蜘蛛，我再说最后一次，离开我的视线！特别是在你侵占别人身体的时候！”</p>
蜘蛛用戏谑的语气回答道：“身为教授现存唯一的亲人，在面对‘未知’的指引之后，果断选择了抛弃自己的养父，跟随自己所期待的‘真理’……真是可笑。”</p>
“可笑？我从来都没有抛弃老师，”南希做出了坚定的回答，“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完善老师，我的所作所为也只是为了老师而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人生只是一场游戏而已，但是对于这一场游戏，我只会让老师成为最大的赢家。”</p>
“真是令人热泪盈眶的诉说，我们万神教需要你这种人才，你有考虑过加入我们吗？”</p>
南希撇了撇嘴，“万神教？我所需要的不是归宿和集体，我只需要我的老师，这就足够了。”</p>
蜘蛛隐藏在黑暗之下的眼神动了动，“是吗……或许终有一天你会迎来自己不期待的结局。”</p>
“说够了吗？”姬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二人的身边，“蜘蛛，你是不是该好好管住自己的嘴？”</p>
蜘蛛耸肩，“好的，格琳薇尔小姐，万神教的宠儿……”</p>
“姬娅，非常感谢你带我找到了老师，”南希对姬娅欠身行礼，表示感激，“但是丑话还是要说在前面……假如你们万神教敢动我老师一根毫毛……你们这个宗教组织都不会好过的。</p>
“这个世界上，能够威胁到我老师的……只有我一个人。”</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