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维觉得头有点疼。</p>
他直起了自己的身体，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顺势滑落了下去，露出了他腹部破裂的衬衣。</p>
一看见那衣服上的裂纹，司维者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被蜘蛛袭击了。</p>
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活着？</p>
在他的记忆中，蜘蛛捅了他那一刀之后，就好像有一股冰冷的物质将自己包裹，然后有光芒照耀在自己的脸上，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低语回荡在耳边，剩下的一切都不记得了。</p>
难道说……蜘蛛被克苏鲁杀了？</p>
这个理由其实也能解释，毕竟自己可是克苏鲁的使徒，要是使徒死了，可能不太合适，所以克苏鲁便亲自附身自己，然后杀死了蜘蛛？</p>
无论如何，自己活着这一点毋庸置疑，他还可以记得自己是谁，记得自己穿越到塞勒姆之后所发生的每一件事。</p>
没有纠结蜘蛛的尸体去了哪里，如果真的是克苏鲁杀死了蜘蛛，想必也不会留下尸体。司维换上了一身便服，刚一离开自己的房间，就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p>
他低下了头，观察房间的内部，自己每天晚上进门后，为了防止有谁入侵趁着自己睡着后进来，都会在门内部贴一张透明胶带。出门时则不会贴，毕竟尤金有时会进来打扫卫生，而且如果对方撬锁，透明胶带就有些显眼了。</p>
可是现在，自己门框内的透明胶带已经被撕开了。</p>
这说明昨晚有人偷偷潜入了自己的房间里！</p>
在司维的记忆中，蜘蛛是从窗户入侵进来的，就算他最后仓皇逃窜，应该也是走的窗户才对，自己的透明胶带为什么会被撕开？</p>
有些疑惑，司维检查了一下自己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比如说剩下的鲸骨弹、一些和考察队相关的资料、以及钱财之类的，不过并没有任何东西丢失。</p>
甚至连主教硬币都还在自己的手里。</p>
走出了房间，司维第一个来到了尼德霍格的房间内。</p>
刚一进门，司维就看见尼德霍格“捧着”一本《资本论》看得津津有味。</p>
听见司维进门的声音，尼德霍格合上了书籍，看向了他，“今天来得挺早。”</p>
司维没有废话，开门见山，“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房间里发生了什么？”</p>
“发生了什么？”尼德霍格道，“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万神教四大执事之一的蜘蛛昨晚来想杀了你，很简单的一件事。”</p>
司维没有追问和纠结为什么尼德霍格知道这件事，而是问道：“那现在蜘蛛在哪里？”</p>
“死了。”尼德霍格的回答简洁明了，“昨晚，在你的房间，尸骨无存。”</p>
“他是怎么死的？”</p>
尼德霍格看着司维，“你认为我知道吗？”</p>
也是，如果说这件事真的是旧日支配者干的，身为传教士的尼德霍格也没有知晓的资格。</p>
在一件事上没有方向后，司维就会转换角度，换了一个问题，“独臂斯通就是蜘蛛吧？你想要他的血，可是现在他已经死了，我应该上哪里去帮你弄他的血？”</p>
“不必，”尼德霍格的回答出乎司维的预料，“血只是一个幌子，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究竟有没有做好准备，现在你杀死了一次蜘蛛，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p>
司维又一次捕捉到了关键词，“杀死了‘一次’？难道我还会杀死两次？”</p>
尼德霍格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你更关心这些事情，我可以通过不告诉你第二片愚者骨片的下落，交换你想知道这件事的权利。”</p>
嗯……算了，还是愚者骨片比较重要。</p>
在确定司维不再纠结上一件事后，尼德霍格才缓缓说道：“你想要的第二片愚者骨片……在沃利斯区，也就是那个以狼首作为火漆标志的地区。如果你想找到那一片愚者骨片，沃利斯区你不得不去。”</p>
就算第二片愚者骨片不在沃利斯区，司维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调查一下。</p>
按照当时信内的说法，沃利斯区应该是非常危急的时刻，自己作为旧日议会的一位使徒，就算没有阻止的必要，也必须要了解发生了什么。</p>
“我明白了。”</p>
又在尼德霍格那里学习了一下有关恩赐之力方面的知识后，司维便离开了666号房。</p>
刚走到大厅，司维便听见了非常吵闹的欢愉。</p>
“不是吧！尤金，你刚抽到了一张8，底牌还是9，你就敢要牌？”这是加拉赫的声音。</p>
“哈哈哈！加拉赫，你这个占卜师不行啊！21点不就是碰运气的游戏吗？要是不拼一拼，还有什么意思？！”</p>
司维走到了大厅，看见四个人聚集在吧台前玩着21点。</p>
尤金、加拉赫、艾尔……以及阿丽丝。</p>
“你怎么在这里？”司维来到四人面前，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换上一身新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阿丽丝。</p>
尤金连忙介绍道：“司维，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巴莱姆公寓的新住户，313号房间的阿丽丝·蜜黛儿小姐！”</p>
313号房间，不就在艾尔的旁边吗？</p>
“她住进来了吗？我也不是反对，但是阿丽丝，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些事情？”</p>
阿丽丝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还被司维雇佣着呢！</p>
“很好，这周的酬劳没有了。”司维非常无情。</p>
阿丽丝顿时摆出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司维先生，求求你原谅我一次吧！主要是因为我有事找你，所以才忘记了。”</p>
司维撇过了头来，“你在你们篝火区见过，有因为工人因为忘记，而耽误一些重要事情时，工厂的厂长因为他的借口原谅他们吗？”</p>
对于阿丽丝的年龄来说，司维和她说这些事情确实不太合适。可是司维很清楚她的生活环境，趁早让她摆脱篝火区的那些社会气息才是最重要的。</p>
要是到了中产阶级的生活，阿丽丝还怀揣着这种侥幸心理，对她的未来很不利。</p>
听了司维的话，阿丽丝低下了头，没有反驳，因为她知道司维说的是对的。</p>
司维抬头，将问题抛给了艾尔，“艾尔小姐，她的衣物一共花了多少钱？”</p>
“叫我艾尔就可以了，”艾尔先是强调了这一点，随后诚实且不在意地回答道，“一万两千三百二十二勒姆。”</p>
“好的艾尔，这笔钱我付不起，麻烦让你垫着了。”</p>
艾尔有些诧异，这个男人居然能这么自然地将这句被男人们视作丢脸的话语说出来，也确实不是一般人。</p>
司维又对阿丽丝道：“当然，你也有弥补的机会，假如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让我回心转意，我不仅会付给你这周的酬劳，甚至还会给你加钱。”</p>
阿丽丝眼睛一亮，连忙仰起了小脑袋，对司维挥了挥手，示意他弯下腰来。</p>
司维照做，阿丽丝伏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有一位叫做乔·鲁柏特的画家让我告诉你，独臂斯通有一次复活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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