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真的突破到了凝真。”
白掌柜看到方回的刹那，略显惊异。
“全赖掌柜指点。”方回冲着对方深深一拜。
对方所赠的玉简确实帮他良多。
“不用如此，若非你有这个实力，便是我再怎么指点，也是无用。”白掌柜逐渐缓过神来，摆了摆手，随后又大有深意地问道：
“你可知道，我为何调你入上院？”
“弟子曾听人说，是因为下院人手紧缺？”方回用从袁辉那里听到的消息，据实回答。
白掌柜点点头：“最开始的确是这样。”
那现在呢？
方回竖起耳朵，凝神静听。
“我有事让你去做。”白掌柜站起身来，倒了杯灵茶，亲自端到了方回身前。
“多谢掌柜。”方回接过，轻轻抿了一口，知道昨天拿到好处时所许的诺言是该兑现的时候了，主动问道：
“不知掌柜有何吩咐？”
“你虽加入商会不足一月，但和李奎也赚了不少灵石吧！”白掌柜没有回答，反而说起了另一桩事情。
方回当然面色大变，像是被人拿住了把柄，面带惊恐，隐有惧意。
白掌柜见状一笑：“不用担心，商会像你这样做的人并不在少数，要是真比起来，你和李奎还算守规矩，知道只拿商会不要的。”
方回神情逐渐恢复。
听这话的意思，白掌柜应当并不知晓他与李奎合作打造百炼兵刃的事情，否则的话，反应绝对不止如此，应该更加激烈。
白掌柜应该是以为我和李奎两人一起倒腾废石罢了。方回心中猜测。
方回沉默不言。
“你难道还不清楚，为何于先生会在上院提议让你打理废石吗？”白掌柜看似普通的问题，却透露出了更多的东西。
于先生让我清理废石，是暗示他知道我在下院和李奎“倒腾废石”吗？
尽管这个暗示并不正确，但问题是，于先生怎么知道的，而且白掌柜说这话的意思是......
方回猛然明白了对方深意。
“原来，于先生竟是白掌柜的人。”
见方回面带恍然，白掌柜笑了笑：“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没有等待方回反驳，白掌柜就转过身去，只有声音不断传来。
“白某接任分拣院掌柜不足一年，但对院内情况却深感忧虑，明明商会势力下矿脉零零总总足有数百条，大型矿脉更是多大十余条，但古怪的是，被商会所用的出产矿石材料却往往入不敷出，严重时甚至不到十之一二。”
也就是说，北寒州拥有矿脉最多的安德商会往往有八九成所用矿石材料还要在外面购买？
这简直离谱。
“先不说采矿院那边有何问题，光是分拣院这边，根据白某印象，一部分原石由采矿院送至下院，经过挑拣辨认后，将会有不足一半的可用矿石被送到上院，但这些可用矿石从上院出手时，诡异至极地又少了一半。”
采矿院送来的是十，经过下院，有用的是五，但从上院出手时，有用的五成了二点五。
既然都是可用的了，那么消失的一半又去了哪里？
方回不由感叹，上院原来的十几位师傅下手是真的黑啊！
看白掌柜神情激愤的样子，方回恶意满满地想到，该不会是上任以来，上院那些人都没鸟白掌柜吧。
连自己的直接上司都不给分一杯羹，不被记恨才怪。
“接着采矿院出了那事，上院十三位师傅去了八位。白某本想着趁此时彻查一番，却没想上院首席颇有自知之明，主动退位，这才有了如今的局势。”
也就是连首席上位。
“不过，白某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这姓连的背后居然另有其人，胃口比之前任首席更甚，先前投靠也不过是假意迎合，以求能得到首席之位。”白掌柜和蔼不在，神情渐怒。
过江龙被地头蛇耍了。
方回有些明白。
而且看白掌柜这模样，事情可能并不止如此，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所以，掌柜之意是让弟子？”方回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欲拔除此人，必须先断其臂膀。”白掌柜语气激烈，杀意不加掩饰。
“胡、铁二人已投靠此人。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这两人拿下。”
方回没有想到事情这么复杂，但好处已经拿了，要是不答应的话，白掌柜第一个不答应。
“弟子该怎么做？”
“姓胡的此人极不简单，我会交给于先生处理。而你要做的，就是设法找出姓铁的把柄。”白掌柜只安排目标，但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策略。
这让方回有些头大，更多的是无语。
见方回没有半点反应，白掌柜再次抛出了自己的诱饵：“若你能办成此事，我会拿到你进商会时所签的五年法契，到时你将之毁去，便能恢复自由之身，无论是走是留，皆随你心意。”
方回顿时意动。
“而且，你目前修炼的还是火云坊的基础法诀吧，此事若成，我会传你一道上等灵诀，届时突破神游亦有几分可能。”
方回不再犹豫，点头应下。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白掌柜同样点头，接着把手一翻，掌中出现两物。
一者是面青色羽扇，一者则是一枚玉简。
“这件下品灵器青雀扇可助你防身。至于玉简中则是一道敛气术，其内更有我亲自注解，可助你收敛气息，免得被对方看破境界，也能让你少去不少麻烦。”
一件灵器摆在面前，饶是方回也不能平静。
“此事弟子定会处理妥当。”
见方回接过东西，白掌柜露出笑意：“你可以先看看敛气术，此术颇有几分玄妙，参悟之处若有不解，白某会一一解答，助你修成此术。”
方回自然不会推辞这等好意。
他也并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自己的修为，还是猥琐发育的好。
白掌柜不愧是神游境的修士，在他的讲解下，一个时辰后，方回就已能运用纯熟，将一身气息敛去，除非动用神游境才有的神识查看，否则看不出半点端倪。
而后，方回又趁机请教了修炼中的一些问题以及火云盾如何炼成。
见方回如此好学，又颇有悟性，白掌柜也教得起劲，直至深夜，方回才有些不舍地从白驹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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