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被我说中了,他真的太忙了……”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在自己脑海里,沈忧端着酒杯的手就顿住。
或许是因为,她站在这里,没有人跟她说话,她还能感受到一些女人不善的目光……才会有些想念祁雨深吧。
不管怎么说,祁雨深在的时候,不太丢下她一个人。
沈忧喝了一口酒,静静地环顾四周,整个宴会场就像是一个小型名利场,觥筹交错之间,每个闪过的人影都带着利益的气息。而剩下的人,也有别有居心。
她其实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尤其是在看到陆晴雨和展霖那一对时,她就条件反射得要反胃。
沈忧轻轻抖了一下,将空酒杯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静静待一会儿。
“小忧!”一声亲切的呼唤忽然响起。
沈忧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顿时惊喜地回头。
果然是甘书意。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裙子,没有露肩也没有露腿,一看就是封霁的要求——沈忧看了一眼甘书意身后的封霁,顿时有些想笑。
封霁低头对甘书意说了点什么,惹来女人小手轻轻打了一下,他才笑着离开。
“小忧,太好了,一来就看到你。”甘书意急忙朝着沈忧走来。
沈忧问:“你怎么会过来?我以为……”之前甘书意说虽然两人的婚讯被公开了,但是不想跟着封霁抛头露面。
甘书意似乎有些害羞,但是想到自己来是说正事的,急忙将沈忧拉到了一边,“我来不是跟他秀恩爱的,是有些事想找你。”
“宴会完了以后说不好么,不要难为你自己……”沈忧知道甘书意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她本来就是害羞和认生的性格,而宴会上有太多伪善和恶意。
挽着沈忧的手臂,甘书意摇摇头:“没事的,那些都是小事。我要跟你说的这件事非常重要,关系到我们能不能彻底整垮陆晴雨……”
“嘘。”听到陆晴雨的名字,沈忧急忙让甘书意小声一点,然后说:“她也在这个宴会,不知道在哪里,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在刚才见到陆晴雨时,如果沈忧没记错,那个女人差点要跑过来,只是被展霖拉走了。沈忧不用想都知道陆晴雨肯定又想骂她。上次在医院失败以后,陆家和展家没能得到那笔钱,肯定是在心里把沈忧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是即便是这两次展霖都算是帮了自己,沈忧对他也没有好感。前世那个面对自己心狠手辣的男人的形象,对她来说已经刻骨铭心……
甘书意的声音将沈忧的思绪拉回到现实,“她也在啊?怎么回事……唉算了我们不管她。”
“好,你要跟我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啊?”沈忧拉着甘书意在露台坐下。
这里是半圆形的地方,有藤编的椅子和桌子,坐在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而两个人面对室内坐,也能避免被别人听到谈话的内容。
甘书意看了一眼四下无人,小声地说:“我想,我可能找到了当初陆晴雨身边的一个仆人……”
“仆人?”沈忧先是诧异,然后立刻回想起来,当初陆晴雨和展霖将自己关进那个房子的时候,身边确实有个姑娘。
那姑娘是陆晴雨的仆人,只负责给沈忧准备饭菜。
除此以外,没有别人了。
甘书意说:“是。我一直都在找寻清雪相关的信息,后来我看到了一篇关于陆晴雨的报道。是清雪出事以后,陆晴雨和一个人起了争执不欢而散。”
“这件事都被报道出来了?陆晴雨的咖位还挺大。”沈忧嘲讽地笑了一下。
甘书意摇摇头:“不是,是因为当时陆晴雨和那个女人在街上争吵,被人认出来以后陆晴雨赶紧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但是听说没有谈拢……我搜了很久,只有几篇报道,但是细节有些出入。”
“女人?”沈忧顿时想到了什么,眼睛猛然睁大了,“你是说,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当初陆晴雨的那个仆人?”
甘书意点点头,“对!而且后来我又调查了一下,她们当时发生争执的地方是一个花店门口,这个女人当时在花店打工……我问了花店老板要来了她的联系方式。”
说完以后,她又压低了声音:“因为我怕打草惊蛇,所以没敢联系。不过我让别人装作快递联系过一次,她确实是当初的那个人,叫钟心。”
钟心……
一道闪电猛然在沈忧脑海中劈开,无数回忆的细节涌入,带来的后果就是剧烈的头疼,她猛然闭上了眼睛。
她捏着裙摆,用力到指尖失去了血色。
“怎么了,小忧?”甘书意敏锐地察觉到沈忧的不对劲,急忙握着她的手问。
甘书意的手温暖又*,触碰到沈忧的一瞬间,沈忧就觉得心里有些难过的东西被压了下去,头痛也随之散去。
不管怎么说,这条线索是有用的。
她想起那个倒在血泊中的陆清雪。陆清雪听见的,关于陆晴雨叫那个仆人的名字……正是钟心。
“把联系方式给我吧,我找找。然后,我去找她。”沈忧说。
甘书意却说:“我们一起去。这件事,我要跟你一起查。”
“可是你……”沈忧本来想回绝,可是想到了甘书意的脾气,就叹了口气,“好,我们一起去找她。不过,她们争执起来,大概是因为钱。”
“因为钱?”
“是。如果按照我推测的,当时清雪应该是被那对贱人关了起来,在某个地方。而她身边肯定有个人看管她,应该就是这个钟心。清雪出事以后,钟心应该也没什么用了,但是也没有被封口,后来找陆晴雨,应该也是威胁她,然后要钱吧……”
沈忧说完以后,忽然想到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而此刻甘书意也反应过来,“没事的,我前几天刚试探,她还在。”
“那就好。”沈忧松了口气。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陆家和展家现在的确自顾不暇,根本没有空去理会一个当初事件的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