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祁老爷子还想开口问些什么的时候,祁雨深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修长的手指伸出接听之后,只见那张俊颜立刻黑了起来,眸子中是暴风骤雨。
拿起一边的外套,祁雨深就大步朝外走去,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打。
祁老爷子凌厉的双眸一眯,他已经许久不曾见过祁雨深这幅模样,心中暗暗吃惊,招呼一边的管家立刻帮他打探发生了什么。
祁雨深走到外边之后,立刻再次拨打电话。
“准备飞机,立刻飞往北美!”
他一个人立在苍穹之下,右手成拳紧紧握在身边。
夜色酒吧内。
沈忧坐在包厢里只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的人也有些朦胧不清。她瞥到祁天明开怀大笑的模样竟然想要扑上前去。
这个想法吓得她顿时清醒,略微有些狼狈的逃出包厢。
后背抵在门上,呼吸到外边清新的空气,她才略微好了点,但很快浑身又热了起来,那股异样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她隐隐有一种预感,又中了春药。
毫不思索,就拿起手机拨通了祁雨深的电话。
“祁爷,救我,我在夜色酒吧。”
她狠狠地咬着粉嫩的唇瓣,才没让羞耻的声音露出,再多的话,她说不出来了,像是脱力了一般,就要朝下滑去。
唇瓣被咬出了血,一瞬间嘴里的铁锈味让她清醒不少,环视四周后,看见卫生间的标志,她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一路上踉踉跄跄,走到门口,毅然决然地冲进了男卫生间,里边顿时惊呼一片。
现在她必须想法设法的拖延时间,直至等到祁雨深过来。
沈忧冲进去,就将洗漱台上的花瓶杂碎,拿起一个碎片就冲进了一个隔间。
毫不犹豫的将就那闪烁着寒芒的物件刺进大腿,意识顿时清醒了不少。
沈忧恨不得现在立刻冲出去,但是所剩无几的体力以及骨头里的酥麻感告诉她根本走不了多远。
如今只能尽量地祈祷暗害她的人找不到她。
王春华离开包厢走到外边的时候,只见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便使劲跺了跺脚,“这个小贱人跑得还真快!”
“怎么回事儿?”
黄天峰打开门,就见肥硕的王春华堵在这里,却没有看到沈忧的影子,当即有些失望。
“我怎么知道,我就是多喝了一杯酒,出门就不见那个小贱人了!”
说到这,她又是往四周看了看,除了不远处舞池中涌动的男男女女,哪里有沈忧的影子。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带着找好的人手四处找找,记住千万别被里头那位知道。要不然咱俩个都得滚去吃牢饭!”
被黄天峰一吓,王春华面上闪过慌乱,但想起沈忧那副狐狸精的样子,她又立刻恢复了镇定。
焦急地说道,“我知道了!”
掏出电话,便带了几个人四散去找。
黄天峰也领了一部分人朝舞池走去,沈忧今晚必须成他的人!
所有的布局不能白费!
沈忧躲在隔间里,耳朵附在门上听外边的动静,一会儿外边乱糟糟的,一会儿又恢复平静,就在酥痒感再次袭来的时候她眸子一眯,利索地对着手臂又是一下。
细看之下,藕白色的手臂上竟然有了四五道划痕,无数的血正在往外冒。
长此以往的任由血流出去,她怕是等不到祁雨深过来了。
定了定神,她想起了祁天明,叫他出来帮她逃走。
但是想起祁天明吃喝玩乐,玩世不恭的样子,她顿时有些不敢拨打了。
万一这个局干脆就是祁天明设下的呢?
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她就谁都不能依靠。
想到这里,她扶住边上的马桶,用力站了起来,手里仍旧拿着碎玻璃片。
悄悄打开一条缝,见没有任何异样,沈忧才慢慢地走了出来。
尽量地忽略掉身体的不适,她很快溜到了走廊处,但随即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她快速地躲进近处地空包厢。
“人找到了吗?”
“没有,连个影子都没见到,这娘们躲哪去了?”
“谁知道呢,真会躲!”
“行了,快找吧,找不到今天的钱谁也别想拿到!”
很快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沈忧倚靠在门上不敢再动。
身上已经是一片冷汗。
很显然,是真的有人出手想要作践她!
外边有很多他们的人,再加上她现在身上力气没有半分,沈忧清冷的眸子顿时涌现上杀意。
若是让她发现,是谁设下的这个局,到时候定要让那人生不如死!
她看了看这间包房,也不敢开灯,见有个沙发便朝那走去,额头的汗早就已经打湿了黑发。
黄天峰插着腰站在那,手挠了挠光秃秃的头顶,“找到没有?”
“人还没有找到!”
“废物!”
见那人甩过一个凶狠地眼神,黄天峰瑟缩了一下脖子,直到王春华走过来也说没有的时候,他一张老脸顿时紧张起来。
如果今日叫沈忧逃了的话,那么他们二人谋划之事,肯定是要被查出来的。
还不如赶紧找到她,然后生米煮成熟饭。
小姑娘顾忌名节,肯定不敢不依不饶!
只能听他们的话,任由搓扁揉圆!
很快,那双眼睛滴溜溜地一转,拍了拍巴掌,大喜说道,“走,去监控室!”
包厢里的沈忧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心灵深处的感觉已经在侵蚀她的理智,见茶几就在眼前,两三下便爬了过去,丝丝凉意袭上心头,顿觉好受许多。
由于惊慌逃跑,手机已经不知道被甩到了哪里,她只能祈祷祁雨深快点来。
忽然之间,外边的嘈杂声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沈忧眯起眼睛看着那扇门,只见一束光缓缓透了进来。
分明是有人打开了门!
绝望的声音在心头响起,沈忧的眸子中蓄满了泪,她手中的碎玻璃片嵌进了肉里。
自杀的念头划过心间,她望着由远及近的身影,举起玻璃片架在脖子上。
一滴滴冷汗顺着素白的脸颊滴在地上,她手中的玻璃片也越靠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