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月考的考试时间安排得很紧，第一科考试科目7点半的时候就准备开考。所以很少有同学会回原教室，大多都早早地直接到考场备考。
叶前前吃过早饭后就来到考场，月考的考场座位安排依据上学期期末的考试排名，1班跌出50名开外的同学都被赶了出来，当然也包括她这个倒数第一名。
在离考试开始还有15分钟的时候，叶前前把书本合上，打开手机准备玩会儿，李斯遥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睡眠大师：【你在哪？】
当然在考场。
叶前前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李斯遥会不会忘记今天月考，又跑到原教室去了吧。
班级忽然安静了下来，叶前前抬起头，发现李斯遥迈着那双大长腿，风风火火地进考场，他在教室前方站了几秒，似乎是在找人，最后他把目光定在叶前前身上。
顶着众人锐利的眼光，李斯遥走到了叶前前旁。
叶前前诧异地问：“你也在这个考场？”
和李斯遥的成绩在一个水准，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在。”李斯遥把手中的早餐放在她的桌上，“给你送早餐。”
叶前前捋了一下，发现李斯遥的确义务给她买了很久的早餐。
“抱歉，忘记叫你今天不用带早餐，我吃过了。”
她观察了一下李斯遥的表情，他果然皱紧眉头，“不早说，我还特地查你在哪个考场。”他把早餐拎走，“浪费宝贵的睡觉时间。”
“……等一下。”叶前前从书包里把李斯遥的衣服拿出来，“衣服洗过了。”
李斯遥惊讶地看着，眼里有什么亮光一闪而逝，“手洗？”
“机洗谢谢。”
爸爸娇嫩的双手是用来学习的，你的衣服还不配。
李斯遥抬头望着天花板，“果然不能对你有太大的幻想。”
李斯遥走后，叶前前淡淡地环顾周围，四周的同学在她很有力度的眼神下撑不过三秒，都瞥开眼睛做自己的事情。
她纳闷，即使李斯遥臭名远扬，但怎么每个人好像都知道他长什么样。
叶前前后桌的一个男生打开自己的手机贴吧，点开收藏夹里的帖子。
男生立即把自己刚刚偷拍的照片上传上去。【上次说硫酸泡□□的是谁！粗来！老子今天拿到李斯遥和叶前前在一起的证据！】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楼上的老铁！咱两居然在一个考场。】
【本人也看到了，李斯遥买早餐给叶前前被拒绝！】
【what？这么说是李校霸在追求叶？】
【千真万确，李校霸走的时候，那个落寞的眼神哦。】
【潜水党只想说一句，这么丑的校服穿上李校霸身上，居然异常地帅气，这个该死的男人！哼。】
【楼上的，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十级账号。滑稽脸.jpg】
【呵呵，还有心情水贴，把你们的手机都没收怎么样？】
发帖人的ID为：高三组教导主任。
虽然八成不是真的主任，但水贴的同学们默默关了手机，偷偷地把手机藏到隐秘的地方，如书包，如内侧口袋，如袜子。
*
月考期间，叶前前都没见着李斯遥的脸，她在考试期间没有回教室，而李斯遥也没来晚自习，两人的时间正好错开。
月考的最后一门是数学，叶前前的数学成绩是所有科目当中最好的，第一遍做下去的时候，除了填空题的最后一题和大题的最后一问不会，其它的都很顺利。
按照以往的经验，她很难把这几个难题计算出来，毕竟是拉分题。
她手写得很酸，放下手指休息的时候，发现旁边的一个男生正在呼呼地打着瞌睡，口水都流到试卷上。
真是羡慕这样可歌可泣的考试精神。
叶前前在脑袋闪过李斯遥的脸，猜想他八成也是趴在桌上睡得死死的。
他的口水会不会也出来？
这个想法把自己都恶心一通。
事实证明，即使花的时间很多，该算不出来的，还是算不出来。交完卷子，她打算出教室的时候碰上顾萧。
顾萧朝她笑了笑：“你没发现我们在一个考场吧。”
“你坐在坐前面的位置吗？”她的考场座位在最后面，所以可能一直没注意。
顾萧很无奈地说：“是啊，你进门就在看书，我都不敢上去和你搭话。”
两个人前后出了教室。
叶前前没想和她一起走，到哪顾萧却跟上来。
“前前，你是在1班吗？”是个疑问句，但顾萧却是笃定的眼神。
刚考试结束，楼道里很热闹，像蚂蚁一样熙熙攘攘地挤在一块儿，很多同学的谈论声都能听得到，叶前前听到有人在讨论刚刚的数学卷子，便听得走神。
“对。”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叶前前知道她肯定又在偷偷计划什么了。
顾萧没说话，突然一只手牵住叶前前的手，拉着她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叶前前下意识地想甩开她的手，但顾萧抓得很紧。
到两人从教学楼挤出来，叶前前第一时间就放开顾萧的手。
顾萧的手还滞在空中，脸上带着无所遁形的尴尬眼神，她失望地看着叶前前，“前前，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叶前前的心脏漏跳了几拍，在这短短的几拍当中，一些她不愿意想起的人，避开不谈的回忆争先恐后地涌上来，她觉得自己的胃开始反胃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顾萧，你以后别来找我，更不要告诉子昕我在六中。”
脑子中像是有条紧绷的琴弦，弦被人轻轻地动一下，剧情忽的闪过去。
“那个小结巴……”
“别跟我提她。”叶前前怒不可遏地喊了一句。
顾萧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吓得后退一步，闭了嘴，再也没说话。
叶前前揪着衣服前面的领子，把那股隐隐地呕吐感压下去，“你有事情找我吧。”
顾萧点了点头，又立即摇头。
叶前前挑了一下眉，“没事我就走了。”
顾萧犹豫一下，从书包里拿出一盒用包装纸包好的纸盒，纸盒上面还打着粉色的蝴蝶结。
“我听说，你是李斯遥的同桌。”顾萧的脸有点红，“你能不能帮我给李斯遥。”
叶前前立即看出来顾萧的意思，震惊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消化。
顾萧谈过的男朋友很多，从校外的混混，社会的工作者，到班级的男学霸，她都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