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视频的那一刻，杨安安所有想要脱口而出的争辩都卡在了喉咙之中。
她的脑海中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
完了。
因为呈现在眼前的，是毋容置疑的事实。
杨安安甚至不敢去看视频上的自己，她慌张地挪开目光，绷不住的脸上露出了破绽。
怎么会这样？
那天盗取数据的时候，她明明避开了所有摄像头，为什么自己还会被拍下来？！
“安安。”苏拾月点下了暂停键，像是没有看到她的惊恐，“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误会？例如这段视频是假的，或者有人冒充你？”
过于淡然的话语，此时却像是羞辱。
“我......”杨安安的牙关被咬得几乎要渗出血来，“这个视频......”
“我的确只安了和你说过的摄像头。”苏拾月道，“不过我似乎忘记告诉你，沈七夜也有安装。”
杨安安恍然，她对摄像头动了手脚，却没有察觉沈七夜掩藏下来的。
“杨安安。”这是在相熟之后，苏拾月第一次喊她的全名，“这些摄像头，如果没有今天的这件事，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碰它。”
“......”
偌大的包厢落下了诡异的寂静，平静之中，瓷杯中的咖啡似乎也消散了那份醇香。
半晌后，杨安安才自嘲般地轻笑了一声。
在绝对的证据面前，她彻底放弃了挣扎。
“没错，是我。”她缓缓开口，“有人找到了我，说只要我做到这些，就能给我一笔钱和几个一流的资源。”
“如果我没记错，你母亲的病情已经开始好转，你并没有急需用钱的地方。”
杨安安的唇瓣颤了颤。
的确是这样。
曾经的她进入娱乐圈，不过是为了凑够给母亲治病的钱。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心态就变了。
因为站在了一定的高度上？因为开始瞻仰别人的位置？
她渐渐贪心起来，即便仅剩的道德感极力压制着那些不可泄露的小心思，可是那些人的话语还是压歪了最后一根强撑的稻草。
她开始渐渐怀疑，是不是真的和林笑橙他们说的那样，苏拾月根本没有为自己做打算？如果继续依附苏拾月，她是不是会沦落为对方一辈子的陪衬？
直到发布会上，苏珏出场的那一刻，她才猛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可惜，长剑已出鞘，无法回头。
终于，杨安安垂下了脑袋，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对不起......”
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响起的是一阵拉开椅子的动静。她抬起头，苏拾月站了起来，径直向门外走去。
只是在女人的手落在把手上的那一刻，她的动作停顿了几秒，同时回过脑袋。
妖艳的脸上，是过于冰冷的生疏。
“虽然猜到你应该和公司联系过了，这几天大概就会更换经纪人。不过等回去之后，我还是会向上层提交更换申请。”
“杨安安，如你所愿，一切都结束了。”
女人清冷的声音、字字清晰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