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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正欣觉得古人说的没错,伴君如伴虎。
这贺天城还不是君,只是个皇子,就这么难伺候。他说那话什么意思?
生气了?
还是,他看出自己有什么破绽?自己应该没有破绽啊。
难道是他在诈我?吓唬我?
连个大刀都挥不动,怀疑我干嘛!
夏正欣低着头,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
看到石中被自己吓成那个样子,贺天城有些意想不到。
“你若想起什么,我也可以帮你找家,找亲人。”贺天城语气有些缓和。
这么胆小,是不是装的?
贺天城打量着低着头的石中,心里琢磨着。
“我看你小小年纪,认识不少字,至少是家里殷实的,也许还是什么世家大族。你若是想起家在哪,回到家里,总比做小厮侍奉人的好。”
“谢,谢谢殿下,实在想不起来。每每试着想,就会头痛欲裂,喊杀声不绝于耳,可脑子里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回头让袁良帮你看看。”
贺天城说的是实话,他真认为这个石中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不说别的,只说那两个字,就可以断定是从小练就的。
刚才在地图上找地名,他说的都是些复杂的难写的字或是不多见的字,要么就是不常听过的地名。
他故意没说南圣的都城叫什么,石中都能快速准确地找到。这说明石中知道的不少。
这个试探结果,是他没料到的。
“殿下。”发现贺天城在打量自己,夏正欣一揖手。
“讲——”贺天城回过神来。
“殿下,刚才早膳您让石中试毒。不是石中怕死,只是觉得如此试毒有些不妥。”
“说说。”
“若是试毒人事先吃了解毒的药,恐怕就试不出来了。若是慢性毒,也是当时试不出的。还有,就是有时会因人的体质不同,对毒的反应程度也不同。所以,餐前以人试毒,并不妥帖。”
“那你说如何试毒?”
“这,我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只是觉得,这以人试毒并不是万全之策。”
很多小说里写到的,电视里也演过的,你们古代人可聪明了,比如什么银针试毒。
你知道,还考我!
夏正欣觉得在贺天城身边待着步步有坑。刚才看地图就是,早上试吃也是,接下来还指不定有什么等着呢。
干嘛老坑我!
我脑门上写着是他的仇家么?还是怀疑我是敌人?
这样可不成。
弄不好,他们来个大脑短路,我就小命呜呼了。
怎么着也得向他们抛个橄榄枝啊,不管算不算卖弄,说的对不对,至少我有诚意。
这个“试毒”的话题怎么样?看出诚意没,我的五殿下?
贺天城觉得石中说的有道理。虽然只是个小孩子,想的倒也全面。
这也更让他确信石中非普通人家之子。
最近这段时间忙着安排起程回京,贺天城也想着如何安排这个石中。他要和太子哥哥商量一下,最好带上石中。
看刚才吃饭时让他试毒,那些东西很是干脆地就吃了,而且还提了关于试毒的想法。
也许他不是细作,也许他没害人的想法,也许他只是个普通孩子。
还有,他听小山子说,在救瑶儿时,胡巴根本没有打到石中。灵巧的躲闪像是会功夫的,只是小山子看不出是什么套路。
这个石中可能会武功,却又明明没有内力。
若是练过些拳脚的人,怎么说,多少都会有些内力的。为什么这个石中却柔弱得像根稻草,不堪一击。
对,在武功方面,还要再试试这个石中。
“你说的有些道理,我且想想。你把地图放到书架上,去沏碗茶来。”
看着石中的背影,贺天城怎么看都不像那是个有功夫在身的身形,就像一根缠着一圈布带子的长枪。
那腰间缠的带子也忒多了些,都让人看不到腰身,只看见带子了。
是啊,夏正欣把最最重要的东西放在那里了。当然要多缠几圈带子,做些保护才对。
这次夏正欣端来一碗茶,贺天城没有让她再试毒。
怎么试?茶试了,碗试不试?都试过之后,那碗茶贺天城怎么喝?万一趁试的时候下毒怎么办?
再说茶里下毒的把戏才上演过,下毒的人不会那么笨。
贺天城一只手拿着书,眼睛还在书上,另一只手去接茶碗。
不知怎的,贺天城的手正打在茶碗上,滚烫的茶水洒了夏正欣一手。烫的夏正欣“啊”地喊出了声,同时又原地蹦了起来。
“这么不小心!”贺天城怒道。站起身拂袖出了帐篷。
穆东进来,告诉还在发愣的夏正欣,殿下说让她收拾干净,再把帐子里打扫一下,把桌案和书架也收拾收拾。
这不就是收拾屋子的活儿么。
可以,没问题。
夏正欣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力气活,很轻松。只不过这手烫得很疼,眼看着就起了几个大水泡。
万恶的封建旧社会!夏正欣心里骂着,可也没办法。
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谁会拿个下人当人啊!只等没人时自己回“家”找点烫伤膏抹抹得了。
就在她擦书架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进来,应该是要找什么东西。
夏正欣听到动静一转身,只见两个蒙面黑衣人一个在书案上翻东西,一个拿着刀朝她走过来。
门口不是有两个哨兵站岗么?
再说还有巡营的呢!
怎么这黑衣人轻而易举地就闯到这里来了……
她手里只有一块抹布,连个石头子都没有。那刀可是明晃晃地直奔自己就来了。
“大大大哥,好好汉哥哥,有话好说。”
夏正欣知道自己人小力亏,来硬的不成,就装出害怕的样子,让自己牙齿打架,还啰嗦起来。
这要是手起刀落,不死也得残呀。夏正欣躲着刀,想着对策。
怎么关键时候那些人不但不靠谱,还净放水,真是一点都不敬业。穆东呢?小山子呢?贺天城呢?
听不见外面有说话声,也听不到脚步声,人都哪去了?
“大,大哥哥想找什么,我帮帮你找找。”看着那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夏正欣真是欲哭无泪。
“贺天城在哪?”
“他他他,去找,太子了。”
“你老实点!”
“我老实,老实。呜……”
“不许哭!”
“大哥,我想,想起了……呜,不,不哭,我,怕,呜……”
其实夏正欣什么也没想起来,她只是想转移那两个人的注意力,然后拖延时间。
一是希望自己能有机会逃出去,二是希望能有人来救她。
这大白天的,怎么能让黑衣人乱闯。
眼瞧着那两个黑衣人把刚整理好的桌案翻乱了,又把书柜上的书扯了出来。
真是两笨贼啊!
夏正欣一边呜咽,一边看那两个人的“表演”。
“殿,殿下走时说他一会儿就回来。这会可能正在回来的路上呢,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可要快,快点啊。”
“那五殿下还说什么?”
“他说,他跟太子商量商量,他想去山上打猎,还要问太子去不去。这些日子他在军营里待的太闷了,觉得没意思。”
“他说什么时候去打猎了么?”
“没,他说要跟太子商量商量。”
夏正欣眨着大眼睛,一脸认真又诚恳,完全是老实交代地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