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月儿看到了她身边的宋沅奚,这是她寻寻觅觅找了很久的人。
当他从天而降的时候,她甚至以为这就是老天爷送给她的盖世英雄。
让她在最危险的时候,再次遇上他。
可是看见他身边的姜晚琇,瑾月儿却连相认都不敢了。
他们那么般配金童玉女,一对璧人。
这个高冷的仿佛不会笑的男人,看着姜晚琇的眼神那么温柔。
让瑾月儿真切的感觉,她是多余的。
正二人说话间,又有人来敬酒,宋沅奚已经喝很多了,姜晚琇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角,“喂,你少喝点……”
“敬世子一杯。”那东漠将领道宋沅奚拿起旁边的一杯清茶,“家教甚严,恕不相陪。”
那东漠将领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看看姜晚琇,干完酒嘿嘿一笑走了。
“世子……”姜晚琇有点懵了。
宋沅奚看向她,薄唇微抿,“夫人欢喜就好。”
“你乱说话,就不怕以后别人说你惧内?”姜晚琇不由好笑。
宋沅奚眉峰微挑,英俊的脸上扬起一丝笑意,还是那句话,“夫人欢喜就好。”
清冷又磁性的声音,宠溺的令人心醉。
姜晚琇耳根微红,想了想悄悄地伸出手,攥住他的手。
宋沅奚的眸光更暖了,修长手指回握,将人的小手包拢在掌心。
瑾月儿看他们如此默契又恩爱,心底更觉得自己不该打扰,静静地退到了远处。
火光摇晃,远远近近都是欢声笑语。
瑾月儿拿出怀中一把折扇。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句话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
不知她无数次地期盼自己见到那个人之后,就把这个扇子送给他。
但是,此时瑾月儿看着扇子良久,却把它扔进了篝火。
遇见他,是一场美丽的意外,也是她心中最最美好的回忆。
看见他对他的世子妃那么好,就更喜欢他了。
高冷强大神秘的盖世英雄,是个宠妻的好男人。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有结果。
有些喜欢只适合放在心底收藏,偶尔翻出来晒晒月光。
就这么远远看着他,有点酸涩,但还能再见,已是莫大幸运……
“慕芸,这个送你。”墨子轩将一根白玉通透的短笛递给姜慕芸。
姜慕芸微微一愣,“这是?”
“我做的笛子。一长一短,你我一双。”墨子轩抽出自己怀中的长笛。
犹如清风霁月的男子就这么笑着看着她,还是寒冬时节,却仿佛春暖花开。
“好漂亮。”姜慕芸拿起短笛,爱不释手。
这短笛通体玲珑剔透,入手微凉,笛身雕刻兰花图案,不过寥寥数刀,却勾勒的惟妙惟肖。
墨子轩的长笛和她的材质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是比她的长一些,笛身雕刻着三两枝青竹。
“这是……白竹玉,听说是做笛子最好的玉,不过中原很少能见,公子你是在哪找到的?”姜慕芸拿着玉笛,欣喜道。
墨子轩抿唇,“你以前不是叫我夫君?”
“那是因为要保密你的身份,叫你名字和公子都不便,这才……”
姜慕芸咬唇,“如今月儿他们都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不必掩饰……”
墨子轩拉住她的手,清凉的眸光看着她,“不要改口了。我很喜欢。”
“你……”姜慕芸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俏脸不由一红,低垂下头小小声嘤咛,“是,夫君。”
“在漠北寻你的路上,无意间发现白竹玉,知道你爱短笛,所以我做了两支玉笛。”墨子轩看着她良久,说道,“你我相识至今,我还没送过你东西,很是惭愧。玉笛,你喜欢吗?”
“很喜欢。这是我收到的最喜欢的礼物,我以后会贴身带着,寸步不离。”
“我也是。”墨子轩见她笑的如此欢喜,自己也笑了。
姜慕芸看了看他手中的长笛,又看了看自己的短笛,不知怎地,满满的幸福感。
公子他这算是喜欢和自己在一起吧?
远处,临一和台卉并肩而坐。
台卉两手各拿了十几串羊肉,吃的满嘴油光,看见旁边心不在焉的临一,清了清嗓子:“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怂包?你为了找她跋山涉水,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句话都没说。都没多问几句。你就不想知道她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不想知道她怎么会和墨子轩在一起?傻愣愣坐这干什么。”
临一抬头看了她一眼,平淡说道,“不想。知道她很好就行。”
“那你千里迢迢找她,到底图什么啊?”台卉啃着羊肉串说道。
临一看了一眼远处正和墨子轩说话的姜慕芸,收回视线,“什么都不图,只是看她一眼。”
“你这样,是追不到姑娘的我跟你讲。”台卉吧唧嚼着羊肉串含糊不清说道。
临一嗤了一声,低下头看着火光,“我又没想追到她。”
“你就只想这么看着她?守着她?可是,你这是何必呢?”台卉似懂非懂。
临一剑眉微挑,“做事随心就好了。不问结果,不求退路。”
“说得好!你们江湖中人都这么潇洒?”台卉搁下手中的肉串,也不顾自己两手油,拉起临一说道,“你看他们载歌载舞多欢乐,走,咱们也去跳舞!”
临一一脸嫌弃地抽出自己被她弄的油腻腻的手,“不去。”
“喂,是不是亲人啊?我都陪你在漠北走了这么久,让你陪我跳个舞都不去?”台卉柳眉倒竖,把自己油油地双手在他衣衫下摆蹭了蹭,笑眯眯说道,“这下干净了,不嫌弃我了吧?走!”
说着,一把拉起临一临一看着自己身上的油渍,抽了抽嘴角。
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位大小姐?
篝火营地里,留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
京城又是一场大雪。
南夜殇站在院子里,落雪纷纷,红梅开得正好,只是院子里空寂,连梅花都看起来更寂寞一袭长裙的女子撑着油纸伞走来,伞举在他的头顶“你来了。”
南夜殇没有回头,淡淡说道,“明天就是正月十五,都安排好了吗?”
长裙女子嗯了一声,“明日之后,朝凤宫自是如王爷所愿。”
南夜殇这才转过身,拿起她手中的油纸伞,神色淡漠,“辛苦你了。趁姜晚琇不在京城,此事,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