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规矩是下人不知道主子的去处就要扒光衣服挨揍,是与不是?”严莫离冷笑。
“是,王府戒律多,严公子且慢慢学,总有学会的一天。”
“不必!这一条就够了!”严莫离抬手指着西门顺鼻子。“西门君卿昨日、前日都去了何处?回答我!”
“这……”
“西门君卿可是你主子?”
西门顺马上发现严莫离在戳他话里的漏洞,面色稍稍慌乱。严莫离拿起刑棍,眼眸微暗,猛地抬手对着西门顺双腿抽了下去。西门顺哀嚎一声,双膝着地,抬头愤恨的看向严莫离,却只看到刑棍在眼珠子前半寸处堪堪停住,吓出一身冷汗。
严莫离咬碎一口银牙,多想一棍子砸下去。慢慢收了戾气,抬手扔掉,指挥能动的几个家丁抬人回院。
新房所在的院落位置不错,不然也不会听到婚宴上宾朋觥筹交错。把下人们安顿好,接来大夫诊断又亲自出王府,严莫离回来一屁股坐在院门口的门槛上,半夏马上端来茶杯。
“少爷,我们今后怎么办?”
“我刚让人送信,一会儿爹来换人,以后咱的院里除了你就是打手。”
“对,就要这样,他们再来就打回去!”半夏气鼓鼓的握起拳头,她和严莫离久了,自然知道扔掉刑棍那一刻小姐有多隐忍和无奈。
“真打起来都得送官,没我们一点好果子,这王府阴着呢。”
“那怎么办?要不都送走吧,就留我一个伺候你。”
严莫离叹口气,这事她不是没想过,可一旦这样,西门府便会以保护她安危为由塞下人进来,防不胜防,便真如笼子里的鸟了。
“少爷,你怎么了?”
“他们为何没动静呢?”
“不找麻烦还不好?”半夏疑道。
“不好。”
从进西门府别说王爷和王妃了,连个有点分量的人都没见过,西门君卿也未出现,可见西门府是不待见她的。不只不待见,还刻意轻视她,王府所作所为都在警告她一件事:她不配出现在这里。
“半夏,你带上银子,打听下今天出手救咱们的姨母是谁,院落何处,喜好怎样。”
“我这就去。”
“多带些,撬不开的嘴用银子砸开。”
半夏用力点头,这些年跟着小姐别的没学会,花钱买消息她还是在行的。
严科收到信儿马上去府衙,京州府尹崔文成与严科有些交情,细细听过之后却不敢得罪振疆王,又碍于是皇帝赐婚不能不管,只得打发几个官差应付。正午时分严科带人过来,没容王府下人通报,趴在墙头上的严莫离便飞身而下。
“你可受伤没有?”
“爹,放心吧,他们想赢打我还得修炼百八十年。快些把人接回去,王府进出不便,医治不及时恐出人命。”
“王府若是欺人太甚我就告御状!”
严莫离心中一暖,这怕是爹爹说的最大逆不道的话了。
“不妨,我有办法应对。”
严莫离正要威逼门房开门,却见着威严高耸的朱漆大门自行缓缓打开,西门顺双手背于身后正等着她们。
“严老爷,王妃有请。”
严科同严莫离对视一眼,忙撩起前襟大步前去。严莫离对自家下人使了眼色,几个人随他而去,剩下的几个跟严莫离去救人。
安排完下人,严莫离运起轻功飞身赶往正堂,引得几个王府护卫警惕跟随。双脚落地,推开挡在门口的西门顺兀自进入,清亮的嗓音不疾不徐随之而出。
“王妃在上,莫离因琐事耽搁未能及时请安,望王妃海涵。”
居于正位的华服女人双鬓入白,宝石珍珠配饰无一不缺,样貌甚为雍容华贵。本是闭目养神,听到这番话才慢慢睁开眼睛,瞟了眼跪在门口的严莫离。
“小儿顽劣,不懂王府规矩,还望王妃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