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最可怕的并非是他知道自己的极限在何处，真正可怕的，是一个人强大到连自己都无法估量。
楚风便是此中的后者。
“你这小家伙，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白素香不得不感慨，她这几十年的修为，却比不上楚风十几年之功，若是让她知道，楚风真正的修行时间连三年都不到，恐怕更是会震恐。
篝火晚会进行得热火朝天，白素香跟楚风相谈甚欢，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极寒之地那段时光。
霍雨燕站在不远处，看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跟楚风聊得如此开心，心头越发好奇。
一向沉默寡言，清冷无比的白素香，在遇到楚风之后，便好像变了一个人，脸上洋溢着极为自然的笑容，绝美艳丽。
霍雨燕忽然想起一事，心头一动，快步走了过来。
“师父！”
白素香看到霍雨燕过来，含笑点头，对楚风介绍道：“阿风，这是我的徒儿。霍雨燕，跟你一样，都是京城大学的学生，她十几年的生活，都在莲花宗之中，现在久居世俗界，很多东西都不是很了解，你可以帮我照顾照顾她。别让她吃亏！”
霍雨燕看向楚风，目光有些羞怯，想到之前她还曾想将楚风绑走见姜小纯，就面上微微火辣。
“哦，见过！”楚风目光落在霍雨燕身上，一片淡漠，跟之前对白素香的微笑柔和全然不同，这让霍雨燕不禁心头委屈。
“恩？你们认识？”
白素香有些好奇道。
“不认识，见过一面罢了！”
楚风摆了摆手，霍雨燕更是一副受气的模样。她可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位列京城大学校花榜第三位，多少男生都跟她认识，以此为荣，唯独楚风把她看成空气。
霍雨燕虽然有些嗔怒，但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过来的要事。
她看向白素香，忽然开口道：“师父。既然您认识这么厉害的朋友，为什么不把那件事告诉他？看你这几日愁眉不展，我都”
“雨燕，住口！”
原本面容柔和的白素香忽然一声低喝，语气极为严厉，让霍雨燕都怔了一怔。
这么多年来，白素香还从未跟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楚风目光微凝，眼神中带着一丝凌厉：“素姐，有什么麻烦吗？”
白素香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轻轻摆手，笑容重归脸上。
“没什么事，连圣魔殿都被你给击败了，我还能有什么麻烦？”
楚风自然看出白素香是言不符实，但白素香的性子，向来坚韧，她不愿意说的事情，他就算再如何追问，仍旧不会得到答案。
“阿风，素姐想听你唱歌，可以吗？”
白素香忽然回过脸来，一脸正色。
“唱歌？”
楚风咧嘴一笑，并未说话，起身走向了篝火旁。
刚刚舞毕的风清灵看到楚风前来，心头激动，还以为楚风是为她而来。
楚风从她身旁走过，来到了风清月身前。
“这个东西，借我用用！”
风清月心头大为颤动，没想到楚风会主动跟她说话，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发呆片刻，她这才赶忙将琵琶递上，俏脸通红。
楚风坐于篝火旁，五指在琵琶的每一根弦上拨动，不同的弦音被他耳朵清晰捕捉。
几十秒之后，他忽然五指连弹，美妙的琵琶声传荡开来。
风清月和风清灵美眸大睁，极为好奇，楚风每一个音律都掌握得十分到位，时轻时重，但指法却杂乱无章，并不像一个弹琵琶的老手。
“难道”
回想起方才楚风一根根弦拨动的场景，两姐妹顿时骇然失色。
楚风刚才，居然是在试音，而且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便掌握了琵琶上每根弦的音色音调，立刻便能完美地演奏出自己想要演奏的旋律。
“不只是在实力上如此恐怖，连音乐天赋，还有记忆力也如此强大？”
那些看出门道的人都惊骇莫名，心头大为感慨。
人跟人相比，实在是差距太大。
“因为刚好遇见你”
楚风歌喉一展。瞬间全场寂然，一道道震惊、艳羡、迷醉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风家姐妹更是瞬间呆住，美眸中异光泛动。
“这他竟然还会唱歌？”
霍雨燕咽了口唾沫，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姜小纯会对这个少年如此念念不忘，甚至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如此优秀的男子，世间仅有，谁人可比？
白素香面带笑意，初遇之时，楚风就曾经为她唱歌，如今时隔两年之久，这一幕是如此熟悉，那难以形容的完美演绎，让她永生难忘。
在霍雨燕沉醉于歌曲之际，白素香忽然对她道：“雨燕，记住，那件事，不要再提，更不许让他知道！”
霍雨燕一怔，回过神来，大为奇怪：“师父，为什么？他这么强，您应该寻求他的帮助啊！”
白素香苦笑摇头：“雨燕。你不明白那个人的可怕，他身后更是站着庞然大物，难以估量！”
“以楚风的性子，若是他知道此事，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可对方的实力太过强大，即便他战力惊人，终究还是无法触及那个层面，我不想连累他，让他平添强敌，弄得万劫不复！”
霍雨燕心头了然，原来白素香不愿告知，是为了楚风考虑。
她心头涌上一抹酸涩，不甘心道。
“师父，难道您真的要认命吗？”
“认命？”
白素香闻言，唯有苦笑。
她又何尝想认命？可是那个人，太过霸道强势，凭他的话，一言便可以决定莲花宗，甚至是整个古武宗门外门的生死。
面对如此恐怖的存在，她又有何对抗的资本，身为莲花宗宗主，她背负地太多，当她从临死的老宗主手上接过宗门众人之时。便决定了她必须要为宗门的一切利益考虑。
为了宗门，即便是牺牲自己，她也在所不辞。
看着篝火旁轻声弹唱，将无数人陶醉的楚风，她心头的柔软之处又是轻轻一颤。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听他唱歌！”
她心中的惆怅，又有谁人能懂？
这一夜，奔雷宗和莲花宗的众人都没有休息，狂欢到天明，楚风一曲过后，便沦为看客，无论众位弟子如何起哄，他仍旧没有再起身，只是静静和白素香坐在一处，享受此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