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枫看着躲在一旁吃早餐的佟沫凡，剑眉微拧，既然在他车上吃东西！
冷声制止。
“佟小姐请你不要在我车上吃东西。”
佟沫凡收好早餐抱歉的看了一眼季枫，然后头靠在车窗上，突然有点晕。
渐渐的佟沫凡额头开始冒冷汗，呼吸变重。
季枫原本看着手中的文件，突然听到有一道道粗重的呼吸声，闻声看了过去。
看到女人侧着脸趴在车窗上，脸色苍白，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放下文件坐了过去，伸手去拉女人的手臂，声音一点也不温柔还带着一点不耐。
“又怎么了？”
佟沫凡软绵绵的身体顺势倒了过去，汗湿的额头抵着男人的脖子，摇了摇头，想要起来，奈何越来越晕。
手里的早餐掉在了座位上，季枫看着咬了一口的早餐，拿了过来，取出一块小点心，命令道：“张嘴。”
季枫这么一低头薄唇碰到了女人没有血色的冰凉的嘴唇。
浑身一僵，随后捏开女人的嘴巴把入口即化的点心塞了进去。
佟沫凡这时觉得自己像踩在云朵上一样，感觉下一秒就要飘落下来，那种晕感难以描述，伸出两只手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想把身边的男人推开一些。
季枫脸色阴沉的看着女人推搡着自己，男人纹丝不动，佟沫凡自己后退了一些，就倒下趴在了男人结实的大腿上。
自始至终她都是眯着眼，这会儿直接闭上眼仿佛睡了一样。
季枫看着趴在自己大腿上的女人，她应该很晕所以才想这样趴着，抬起右手安抚性的放在女人手臂上。
又拿出一块点心，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一些。
“张嘴。”
佟沫凡不想吃，闭着眼睛推开季枫的大手。
“我想休息一下。”
“吃多一个。”
季枫把点心又递到女人的嘴边。
佟沫凡是真的不想吃，她现在晕吃了想吐，闭着嘴不肯张开。
“那你晕死算了，趴在我腿上干嘛。”季枫黑着脸气不打一处来，说出的话自然不会好听到哪里。
他以为佟沫凡是因为没吃早餐低血糖才这样，实则佟沫凡是因为最近气血耗了太多，其次才是因为没吃早餐，没有及时的把身体的空缺补上。
佟沫凡现在对死很敏感，特别是还是从自己爱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眼角滑下一滴泪。
她是害怕死亡的，因为她舍不得他们，她怕黄泉路上一个人，也怕地下一个人孤零零的。
佟沫凡没理男人，就这么一直趴着，季枫把点心扔回袋子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
低头看着安静趴在自己腿上的女人，一头乌发散落在一边，如同瀑布一样，白的白黑的黑，视觉冲击很强。
抬起大手想要抚摸一下女人苍白的脸，抬到半空停了下来，最后握拳收了回来，垂在身侧。
其实佟沫凡已经好很多了，但是因为贪婪这短暂的温暖，所以不愿意起来，等车到了萧天门时，佟沫凡才从季枫的大腿上坐了起来。
“谢谢你。”
拿过一旁冷掉的早餐，佟沫凡就推门下去了。
隔着车窗玻璃，佟沫凡站在一旁微笑的对着坐在后座的季枫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往萧天门研究院大门走去。
季枫现在腿上还一片温暖，女人一离开瞬间空空的感觉，抬眸望着女人的微笑，季枫有片刻的怔愣。
因为他觉得女人刚刚的微笑让人感觉很缥缈，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低头看着自己被女人趴过的地方，看到有个地方有水印，伸出大手触碰了一下，还没完全干。
她刚刚哭了。
但是她哭的很隐蔽，只让自己流下了一两滴眼泪。
她为什么哭？
随后季枫看到自己裤裆那里有一根长长的头发躺在那，喉结滚动了一下，把那根头发拿了起来，抓在掌心。
季枫一到望都刚下车，萧歌从一边跑了过来。
“季枫。”
季枫不动声色的把拿着头发的那只大手塞进了口袋。
“什么事？”
感受到季枫突然的疏离，萧歌委屈的说着。
“你昨晚那样我很担心你，一个晚上都没睡，你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信息，所以我只好一早来这里看能不能见到你。”
“我没事。”
季枫一手插兜大步往望都里面走去。
萧歌忙跟了上去，季枫难道真的没吃药自己好了？
“枫，你等等我。”
萧歌一路跟着季枫到了总裁办公室。
“枫，你是不是对我没信心了，觉得我研制不出治好你疾病的药？”
季枫走到总裁椅上坐了下来，那只手从口袋伸出来的时候，特意放在桌上看了看。
“我现在没吃药不是好好的吗？如果你研制出来了那就更好了。”
萧歌走到季枫面前看着他认真的说。
“枫，我虽然不知道你昨晚没吃药是怎么平复下来的，但是你这不是好转的迹象，只是一个表象，也许是被你强制压下去的，但等下次发病时会比原来的还严重，只有彻底治愈你才会变好，相信我。”
萧歌伸出双手去握季枫放在桌上翻阅文件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