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板办公室里出来，设计部的员工们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她。
“总监，这些设计方案是你自己来负责么？”
要是落到她们头上，那还不得吓得当场辞职。
这么高的难度，把她们脑汁给榨干都未必设计得出来。
“一共两份设计，老板的意思是一份交给我来负责，另一份给王菲菲。”
“什么？！”王菲菲差点原地蹦起来，“凭什么给我？”
陈曦保持着和睦的笑容，“上一次你的设计方案让老板非常满意，他说这是对你的历练，只要设计好了，会提拔你当设计部副总监。”
副总监的职位和普通设计师的工资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王菲菲确实很眼馋这个职位，但她好歹还有一点自知之明。
以她的设计水平，连普通的方案都费劲，更别提这么高难度的礼服了。
“哇，菲菲，这可是个好机会啊，你之前的礼服设计的那么好，这一次也肯定没问题的。”
“就是，等你当了副总监，记得请我们吃饭啊！”
坐在她旁边的员工们已经开始逐个道贺，王菲菲保持着僵硬的笑容，感觉自己骑虎难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件事。
陈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将文件夹放在了王菲菲的办公桌上，眼神夹杂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我很期待你成为副总监，这份设计尽量在半个月之内绘制出来，要是耽误了，老板估计会发火。”
“......我知道了。”
王菲菲咬牙切齿，硬着头皮接过了这份设计案。
反正陈曦的习惯她很清楚，肯定会留一份稿图，但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肯定不会保存在电脑里。
办公室就这么点大，只要仔细翻一翻抽屉和柜子，肯定能找到的。
等拿下这一份设计案之后，她就能成为设计部的副总监，到时候就可以把手里的东西丢给底下的员工们去做。
这种躺着混日子的感觉，想想就觉得舒坦。
王菲菲还在做着美梦，陈曦无暇再去理会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张莹看她神色颇为愉悦，疑惑问道：“总监，有什么高兴事么？”
“当然。”
“什么啊？可以跟我说说么？”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习惯剽窃别人的东西，还借此获得利益，这样的人迟早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王菲菲这种人不配做设计师，更不配待在这家公司里。
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彻底眼不见为净了。
......
距离黎城数千里远的z市。
顾轩请了几个月的假期，今天终于正式回到了岗位。
警局办公室里的人看到他，表情都有些微妙。
“顾队，您不是出去找媳妇了么？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嫂子没一起回来么？”
“别提了。”顾轩脸色冰冷，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一天天的都是糟心事，烦得要命。”
大家都是很有眼力劲的人，看顾轩不愿意提起，都识相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顾队，您回来的正是时候，咱们最近碰到了一桩大案子。”
“什么案子，说说看。”
“是这样的，最近z市里出现了一群贩卖违禁品的团伙，由于根基扎的很深，又很懂得反侦察，咱们始终找不到任何踪迹，所以上面决定，挑选出一位卧底，试着混进去打探情况。”
“当卧底的人已经确定了么？”
“还没有，队长您也知道，咱们这很少遇到大案子，撑破天就是杀人案，当卧底这种事只在港片里看过，根本没有任何经验。”
“知道了，那就由我来吧。”顾轩站了起来，“把我的名字报上去。”
办公室内的其他人不赞同道：“队长，您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一旦被犯罪分子察觉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恐怕就没命回来了。”
“怕是还做这行做什么，不如早点回去喝奶。”
顾轩最烦有人在耳边磨磨唧唧,“行了，按照我说的去办就行，我会留着小命回来。”
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哪里还敢有异议，只好按照吩咐把名字报了上去。
由于这些团伙人数很多，所以这桩案子也受到了很大的关注。
当天下午审批结果就出来了，顾轩被成功授予了卧底的身份。
“顾队，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去他们经常出现的地方混个脸熟，再试着打好关系混进去。”
顾轩不知道从哪里摸索出了一根烟,“记住，在我跟那群人打上交道之后，谁也不要尝试跟我联系，必要时候我会想办法留下有用的消息给你们。”
“是，顾队。”
他会吸烟，但并没有烟瘾。
在吸了几口后，顾轩不小心被呛了一下，烟雾笼罩着他的脸，掩住了略微泛红的眼角。
也许只有给自己找点事做才能不去想李雨桐。
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如果知道他成了卧底，会不会有那么一点担心？
算了，与其想这些，还不如好好考虑考虑怎么留着命回来。
他碾灭烟头，脱下身上的衣服回了公寓。
想要从一个身份过渡到另一个身份，需要一个适应期。
这一次要接触的人鱼龙混杂，不管抽烟喝酒还是其他，都必须接触到。
在公寓里坐了一下午，在天色彻底暗下去后，他穿上一件宽松t恤，去了z市最嘈杂的一个娱乐场所。
他从前最厌恶这种地方，音乐声吵的耳膜‘嗡嗡’震动，烟味浓郁的呼吸都有些困难，男男女女们纠缠在一起，就像没有没有灵魂的躯壳，用酒精麻痹自己享受着这一刻的欢愉和迷醉。
他和酒保要了一杯鸡尾，一口接一口的喝下，直到衣服上沾满了酒精味，才去人群里搜寻想要的目标。
‘砰——’
“你瞎了是不是，敢泡老子的马子，看我今天不把你头给扭下来！”
“呸，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要打就打，我倒要看看谁把谁的头扭下来！”
原本就嘈杂的会所内变得更加混乱，两个黄毛青年扭打成一团，很快脸上就都挂了彩。
顾轩最不喜欢管这种闲事，但他一眼，就认出了两个黄毛中的其中一个是档案里照片中的人，赶紧出手帮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