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她没死!哈哈哈哈她回来了!”
俞灏瑾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在电话里尽情发泄着内心的激动,通过与人诉说来获得这缥缈的真实感
墨沉枭一直沉默着听完他的牢骚,本来是自己想找他寻求帮助找些办法,结果对方先撒了一波狗粮,颇为无奈
但若是真的,也是真的为他高兴,可就怕
“这个时间点上你”他出声提醒道
或许不该这么触霉头,但在这个时间段,无数人等着俞墨两家倒台,明里争斗已经很明显了,那暗里的,还会少吗?
“放心吧!”俞灏瑾得意的颠着脚,翘在桌子上,信心满满的说道:“我看见了她的胎记,一模一样!而且绝不可能是造假的!”
他这么笑着说着,思绪也渐渐回了远方
在那个时空,他们热恋的时刻,他看她画画看的痴迷不已,情不自禁的上前从后面轻轻抱住她,将头埋进她带着清香的颈窝里又蹭又亲,惹得她可发了小脾气
终于被训的老实了,安安静静等她作完了画才发出委屈的咕噜声
但其实,在安静的时候,他忽然像是发现宝藏似的盯着她后颈的一片粉红色胎记看,琢磨了许久,终于在允许说话的时候向她问道:
“你脖子后面,是胎记吗?”
她惊讶一下,随后摸摸自己的后颈,问道:“胎记?是什么样的?丑不丑?”
“嗯看着有点像花就是那种对!百合花的感觉!而且是淡淡的粉色,不是很显眼,但很漂亮”
他抱着她细细的描述着,然后忽然俯上去吻了那块胎记,玩笑着说:
“你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啊?着胎记中间还有颗红痣呢,看着很鲜艳的红色,很特别,很诱人
若是以后你不见了,正巧可以根据这个找你呢!”
唐诗本来被他忽然一吻惊的心尖一颤,浑身都轻颤了一下,然而听到这话后却忍不住的出声打击道:
“再特别也在后脖子那里,寻常哪能盯着人家脖子看?小心被当变态,被人报警抓起来哦!”
“那我就凭感觉吧~”他在她身后吐气,靠着她耳尖轻轻低语道:
“要真有一天,我们走散了,那我便按照记忆中的样子找你,找到了,再扒开头发看看,看看是不是我的诗诗!”
温热的气流洒在她的肌肤上,身子有下意识的轻颤一下,她羞恼的推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他像个痴汉一般,在她身后傻笑着,指腹反复摩挲着那片粉色的胎记和朱砂红痣,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句话
“现在我知道诗诗的小秘密了你肯定跑不了哦我会根据这个,找到你哦”
当时不过一句感叹般的玩笑话,却不想,竟真的一语成谶
他此刻无比庆幸着当初因为好奇,而一寸一寸抚摸着那处胎记,将它每一处弧度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现在才能无比确认,那就是他的诗诗!
“你能认清就行”墨沉枭轻叹道
看他这般肯定的语气,想来这个发小的心结,或许真的可以解开了
不过,他又问:“若是你的爱人对你不信任,甚至动用一些手段去查你的过往,你会怎么办?”
“哈?我的诗诗绝不可能会这样!”他嘲讽道:
“哪有人会深入调查自己的爱人的?要么是因为不爱,要么,肯定是不爱了!
夫妻间重要的就是信任!谁能忍受自己的枕边人天天跟个侦探似的怀疑自己?这样的爱人,估计也可以分了”
“那如果是因为她的嫌疑最大呢,而不得已而为之呢?”他紧接着又问
“不得已?都调查人家了还有什么——”俞灏瑾正要开始说教,忽然脑子一滞,想到了什么,随后试探性的问道:
“你说的该不会是嫂子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静默,见状,俞灏瑾也大概知道了,随机也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公司的事情,确实有些奇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有人在报复墨氏
若是沈宁雪的话别人不知道但他也不敢说什么准确的言论
毕竟她确实有足够的理由
但
“其实我觉得吧,嫂子也是个平常人,那些专业人士都搞不来的东西,嫂子哪能说来就来嘛
而且嫂子被你管的紧,都没什么联系人,就算那啥她也没有帮手啊~”
俞灏瑾尽心尽力的给他分析道,虽然嫂子脑子好使了后有些精明,但终究不是熟悉那些的人才,要说她可能有参与说不定还有些可能
但要说是她做的,那可真是
让那些什么名校高材生情何以堪?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其他人都查过了,没有异常”墨沉枭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他也不愿这样想,但她现在是唯一的可能了
“那咱就悄悄的,不让嫂子知道”俞灏瑾建议道:“要是不幸,嫂子知道了,那就好好哄哄,用话用钱用人都行啊!毕竟嫂子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公司的现状,她也知道的”
他了解墨沉枭,他若是真决定了一件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肯打电话,也不是为了让人反驳他的决定,而是询问弥补的措施罢了
“嗯”他默了良久,才发出一个音
在挂断电话的瞬间,手机又传来俞灏瑾劳心的提醒:
“一定要注意语气!真诚啊——啪!”
墨沉枭握着手机,默默垂头良久,才终于直起身,拿起外套大步往外走——
回家!
——墨宅——
阳台上,沈宁雪一身白净睡裙,神色不明的伏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漆黑夜景,就像是海底的深渊般,未知的黑暗要把人吸进去,沉溺其中
“叮铃铃~”手机响了
沈宁雪抬手一看,勾了勾嘴角,随机接起,放在耳边,轻轻吐了句:“喂?”
“沈小姐,上钩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清爽干净的女声,语气中带着丝丝笑意,让人一听便很是舒心
“好”沈宁雪也笑了,眼角微弯,笑意却不达眼底,她还是望着远处的风景,只是这次,带了些骇人的凉意
“他可有怀疑?”沈宁雪又问道,声音很轻,飘乎乎的让人感觉很不真切,却又让人足够听清每一个咬字
“没有”电话那头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随后自己也泛起了嘀咕,不解道:“沈小姐你说过,他是个久经情场的浪荡公子,心思很深,也极不容易相信一个人
但是很奇怪从这几次与他的相处来看,他似乎很是确定,眼神里都是满满的坚定,处处都透露着愧疚与讨好
这,倒是把我快搞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