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听言，思绪也被带回到那个夜晚。
吃什么倒是不重要，关键是那种轻松的氛围，让人的每一根神经都能彻底的放松下来。
尤其是在那样的雪夜，让人没有办法不印象深刻。
“是不是觉得向晚和大哥完全不同？”老五又多问了一句。
其实这样的话他本不会这样轻易的问出来，只是此刻正好有时间，也正好说到这个话题上了。
原本这样的话就是对大哥地位的一种质疑。
老四沉默片刻，才答，“是完全不同。大哥……只要有他在，场面就会很压抑，令人窒息。但向晚不会。”
“这就是做人的本质区别。”老五替他解了疑惑，顺手上完最后一点药，“三哥也选择了向晚，这是有原因的。”
话毕，便收起了药膏，淡淡转移话题，“好了，暂时别穿衣服了，正好是冬天，你这烫伤应该没那么难受。”
“恩。”老四点点头，反正他也是个糙汉子，不穿衣服在家走来走去的也没什么。
而且这个时候也完全不用担心会感冒，因为他的伤口正火辣辣的疼着。
不过眼下他倒是并不怎么关注自己的伤，想的更多的则是老五方才提起的话题。
“还没找到大哥？”
“没有。”老五摇了摇头，他们几个的本事和人脉都是从大哥那里学来的，按道理来说，大哥在各方面都要高出他们一大截。
他们要按照现有的资源想要找到大哥，怕是有点困难。
他打算去找贺家的人帮帮忙。
贺廷之是向晚的老公，这种小事儿，应该会答应的十分爽快吧？
“有时候我真搞不懂大哥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到底有没有拿我们当兄弟？”老四的情绪开始有些不稳定了。
伤口还是火辣辣的疼，疼的让人烦躁。
平日里被理智压抑着不能说的话，这时候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老五正在收拾茶几上堆满的烫伤药的盒子，乍一听这话，手就顿住了。
他的眸光沉了一分，好半晌，才答，“这些事情就不要去想了，你这几天好好休息。有些时候还是糊涂点好，太聪明了反而是负担。”
老四又何尝不知道呢？
人生，就是难得糊涂。
可要让他糊涂的过一辈子，他宁愿知道所有的一切，即便那会让他痛苦不堪。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许久，老四又是一声长叹，“我们兄弟几个，谁都不是局外人，谁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谁也不能。
所有人都牵扯其中，没有一个可以独善其身。
老五闻言，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好好养着吧。”
只能丢下这么一句，他便起身离开了。
老四没有留他。
甚至也没有目送他。
只听见一阵响动传来，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最后只留给这一室的寂寥给他。
墙上挂着的时钟“嘀嗒嘀嗒！”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放肆的提醒着他时间就在他的静默中这样一分一秒的逝去了……
就像他曾记挂在心头的那些好的还是不好的回忆。
都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