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要不要我自宫好自证清白？”
江鹤棣声音带一丝讥诮，“你又没长，怎么自宫？”
“我就打那么一个比方，来表示我的决心。对了，你到底把谁送给何深霖了？”
单纯好奇，好奇害死猫。
实在想不出江鹤棣会给何深霖送个女人做生日礼物，也想象不出何深霖收到江鹤棣送的礼物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江翎。”江鹤棣依旧背对着我。
“江翎？你身边那个女特助吗？”
“嗯。”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外了，哪怕他说是刁小婵我都能理解，要说是江翎，打死我都理解不了。
因为江翎的性格我了解，宁折不弯，话少，骨头又硬，天生一张高冷脸，不解风情。
江鹤棣把她当成礼物送给何深霖，且不说何深霖会不会接受，就是江翎也不会答应。
我问江鹤棣：“是何深霖喜欢她，还是江翎喜欢何深霖？”
“江翎喜欢何深霖，我妈喜欢江翎。”
上次楚烟霏和何诗琳结婚时，何苓苓同何深霖一家三口来江都，江翎负责贴身保护何苓苓的安全。
想必就是那时候，何苓苓对她生出了好感。
江翎虽然话少，高冷，但是五官长得还算标志，身高又高又瘦，加之功夫高强，何苓苓喜欢她倒也正常。
我起身，挪到江鹤棣那边，同他面对面地躺着，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只是你怎么知道江翎喜欢何深霖的？”
江鹤棣眼皮都不抬，“我当然知道。”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些年江翎对江鹤棣忠心耿耿，忠心到超出正常的雇佣关系了。
江鹤棣对她倒是没有什么心思，可难保江翎对江鹤棣没有其他心思。
江鹤棣这种长相，走哪儿都招桃花的那种，江翎日日对着这样一个俊美无双的男人，要说不动心，打死我都不会信。
而何深霖的外形和江鹤棣长得十分像，连隽婵婵那种小姑娘看到何深霖后，都忍不住移情别恋了。
“这么说，你早就猜到江翎喜欢你了对吗？所以把她送给了何深霖。你觉得你这样做，她会感激你？”
“那是她的事，她可以拒绝，但她没有。”
“何深霖喜欢她吗？”
“不喜欢。”江鹤棣回答得很干脆。
“不喜欢，你还给他硬塞？他虽然脾性温和，但也不是那种任由人拿捏的性子。”
“不喜欢也得喜欢，由不得他。”江鹤棣的口气挺硬的，像在跟谁赌气似的。
我心里一个激灵，没再说话。
房间静谧，针落有声，我轻轻起身，下床绕到我那边躺下，背对着江鹤棣。
良久，身后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心疼他了？”
我并未回身，望着窗外墨蓝色的天空与树影，对他说：“你没必要因为我，去难为江翎和何深霖。”
原本心里想着好好说，可是话出来口气却挺冲的，像是在怼这个男人。
“江翎喜欢何深霖，我妈也喜欢她，我派江翎去香城，这是成人之美，怎么叫为难？”江鹤棣语气比我的更冲。
没想到，大半夜的，还是他的生日，我们俩居然吵了起来。
“感情的事，并不是甲男配乙女，你跟妈妈联手强行给他们俩配对，是对当事人的不尊重，江翎表面不说，心里肯定会不舒服，何深霖也不会舒服。”
“我看是你自己心里不舒服吧。”
我被噎了一下，慢几秒回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想跟你吵，只是就事论事。”
“何深霖一日不结婚，我不会放心。”
“就为了让自己放心，所以要牺牲江翎和何深霖的幸福？这是自私，还是霸道？”
闻言，江鹤棣的语气更冷，“随便你怎么想，我说过，江翎喜欢何深霖，我妈喜欢江翎，这就够了。”
“可江翎喜欢的是你。”
“就因为察觉出她对我有这种感情，才派她去何深霖身边的，身为下级不该对上级有非分之想。”
“你把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女人，安排到何深霖身边，这是对江翎和何深霖两人的不尊重。”
江鹤棣坐起来，打开台灯，脸上表情冰冷，“我看你就是放不下何深霖。”
我跟着坐起来，脸色也不太好看，“那个人即使不是何深霖，我也会这样说，我对事不对人。”
“我不想跟你吵。”
“我也不想跟你吵。”
江鹤棣翻身下床，我跟着从床上下来，拦在他面前，“你要去哪里？”
江鹤棣冷冷地说：“客卧。”
“要走我走，你在这里睡，这是你的家。”
“不用，我走。”江鹤棣绕过我，朝门口走去。
我快走几步，伸出手臂拦在门口，“你不许走。”
江鹤棣面上不带一丝表情地看着我，并不出声。
他天生带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笑的时候还好，不笑显凶，眼下他矗在面前，就那样直直地盯着我，莫名给人一种压力。
我硬着头皮说：“谁都不许去客卧，今晚我们俩都在这张床上睡。”
江鹤棣微微眯了眸子，依旧沉默，可身上那种生冷气息却更加浓重。
我顶着压力说：“你说过，吵架不能过夜，要把事情当场说开，不许冷战。”
江鹤棣薄唇轻启，“我觉得我的思路没问题。”
我觉得我的思路也没问题。
但我没这样说，只说：“可能是因为没睡好的原因，我们继续回床上睡，说不定等天亮后，会好一些。今天是你生日，我们别吵。”
“我觉得我们俩的问题不在江翎这件事，而在你心里还有没有何深霖。”
“没有，我喜欢你，只爱你。”
“可何深霖是你的初恋。”
我纠正道：“何深霖算是我的偶像，爱人和偶像不是一回事。”
“你其实一直把我当成他的影子，之所以不肯离开我，是因为你给我生了两个孩子，为了孩子，你选择留在我身边。如果没有两个孩子，不，如果当初你没生麟麟的话，在你在香城中枪伤那次，你就选择何深霖了。我说的对吧？”
虽是疑问，可他的语气却坚定不移。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是不是听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