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吃醋吗？江先生。”
“是，我就是在吃醋。”江鹤棣并不否认，一双黑眸锵锵地直视着我的眼睛。
“试过，但没爱上。”我也十分坦诚。
努力劝说自己，找个爱自己多一点的人，过上平凡的日子，平静地度日，可是发现好难。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江鹤棣听我这样说，沉遂的表情舒缓了些，“接过吻吗？”
“吻过，但被我推开了。抱过，牵过手。你还想知道什么，不如一次性问个清楚，满足你的好奇心。”
“没了。”江鹤棣收回视线挪到电脑屏幕上，指尖在键盘上飞舞着。
故作漫不经心，实则介意得很。
因为我看到他垂下眼帘的那一刻，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
这男人。
“那你和贺娉娉呢？亲过吗？抱过吗？上过床吗？”问到最后我的声音已经变了腔调。
“没有。”江鹤棣回答得十分迅速。
谁信呢。
两人结婚到现在已经三四年了，江鹤棣那方面又那么强。
他会一直素着吗？
即使他一直素着，贺娉娉正当年的时候，会不介意？
我站在江鹤棣身后，盯着他的电脑屏幕看了会儿，问：“如果你要出资护盘的话，得需要很大一笔资金吧？我的工作室可以拿出一部分现金。多了没有，抽个三五千万应该没问题的，你别嫌少。”
江鹤棣原本在键盘上飞舞的指尖停了下，抬头看向我，眼神闪过一丝光亮。
不过他很快拒绝道：“不用，你的钱自己留着，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我这些年也准备了一笔资金，再加上爷爷奶奶给我的，差不多有几十个亿，不过还是不太够。江氏集团账面上的钱，已经被江鹤峤控制了，我现在动不了。”
我思量片刻说：“楚家应该可以帮忙，不如我去试试？”
我那点钱他自然看不上，对现在的江氏集团也只是杯水车薪，楚家才是我最大的底牌。
果然江鹤棣抬眸看向我，“楚家倒是可以。先挪用他们一部分资金，低价买入等股价抬上去后，再高价抛出，正好可以赚一笔。”
他说到这里，神情忽尔一转，“不过凡事都不是万能的，高回报意味着会有高风险。如果崩盘了，或者江鹤峤再出什么乱子的话，后果……”
“后果不堪设想，楚家投进去的钱会大幅度缩水对吗？”
“对。”
“如果江鹤峤再生什么幺蛾子，你为什么不直接取而代之？难道你要一直躲在这香城？”
“我会取而代之的，但不是现在。”
他在等待时机，一击而中。
“我这边也能抽出几个亿，来帮你。”忽然有温柔女声从门外传过来。
很快那人推门而入。
是何苓苓。
我怔了怔。
江鹤棣神色一滞，看着何苓苓问道：“你哪来那么多现金？”
虽然当代富翁资产动辄以数千亿论，但是这些钱一般都是公司市值、股票加不动产等等，真正能一下子抽出几亿现金的并不太多。
何苓苓微笑着看向江鹤棣，“这些年我做画廊生意，搞投资，收入还可以，有一定的积蓄。再把我名下这几套别墅拿去银行抵押一下，三两个亿应该没问题。”
江鹤棣望着她，原本冷而黑的眸有了丝温度，“如果计划失败，你的钱可能回不来，这几套别墅到时收不回，就得被银行拿去拍卖了，你也愿意？”
“我愿意。只要能帮到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何苓苓双手交叠在胸前，美貌的眸子露出一副慈爱的目光，“哪怕让我倾家荡产，我也会帮你，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江鹤棣简洁地回道：“好。”
虽然他只是简洁地回，可我知道何苓苓今天的举动已经打动了江鹤棣。
这母子俩之间的裂缝在渐渐缩小。
何苓苓长吁了口气，仿佛心头上压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把手放到江鹤棣的肩头上，轻轻地拍了拍说：“我出去给我妈妈打个电话。”
来到楼下花园，找了个僻静地方，我把江氏集团的困境，和江鹤棣要集资护盘的事情简单地跟柳云毓说了说。
柳云毓说要打电话跟楚远潺商量一下，看能拿多少钱出来。
不过三五分钟时间，柳云毓就给我回电话了，说他们能挪三十给我。
以亿为单位的三十。
我惊住了。
没想到柳云毓和楚远潺这么大气。
我担忧地问：“一下子抽这么多钱出来，会不会影响到楚氏的正常运营？”
“会有一点点，但影响不太大，楚家有这个资本。既然你开口了，我们肯定不能让你失望，女儿。”
虽然柳云毓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知道肯定会有影响。
短时间内抽借的话还行，如果时间长了，肯定会影响到楚氏集团的现金流。
我心里十分感动，想当年我患了癌症问秦兰枝要点钱治病，她一口回绝，坚决不给。
看样子生母和养母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谢谢妈妈。”我不知该如何感谢她才好，千言万语化成一个“谢”字。
“你这丫头，跟我还要客气。”柳云毓嗔道。
“倘若计划能成功的话，这笔钱会得到一笔利润，预估净利润在5%左右。”
柳云毓说：“大额资金能有5%的纯利润，已属高利润了。”
我把丑话先说在前头，“妈妈，万一计划有变，这些钱可能会亏损。不过亏损的差价，到时我会想办法还你们的。如果差得太多的话，我就分期还，不会让你亏欠的。”
话是这样说，可是因为牵扯的数额太大。
即使我的工作室能正常运营的话，估计也得还好长时间。
柳云毓静默了片刻，柔声说：“这些钱本就是该给你的，只不过现在提前给了你。到时以你的名义借给江鹤棣，亏了赚了，都算你自己的。我和你爸爸统共就你和烟洲两个孩子，赚的家业不给你们给谁呢？”
我听得心头一热。
虽然金钱不是万能的，可是金钱却能衡量很多东西。
连钱都不愿给的爱，太单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