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其实许静第一眼看到韩素和乔聿然，也下意识以为是温清告诉乔聿然的，复而她又看到韩素和乔聿然那明显的愕然与惊诧，对内心的想法便就持了狐疑态度了。
那边，怔愣之后，还是韩素先反应过来，客气笑开，上前跟许静打了招呼。
得知许静和温清是来祭拜温老爷子和温与，韩素又笑：“那还真是巧了，这两天我也时常梦见老爷子，这不，今天拉着我家聿然陪我来看看。”
这样么......
许静听在耳里，温清也听到了，她并没有听乔聿然说过，想来...也是事出突然吧。
也许就是因为这事出突然，这会子在场的四人莫名都有些尴尬和窘迫。
这两日，韩素早也得知了温清和自家儿子的事，虽说以前觉得蓝蕊好，觉得杜若好，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温清自小和乔聿然的关系，她心里就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得知这消息后，震惊是震惊了片刻，但也仅仅只是片刻。
以前么，韩素确实是希望自己儿子和蓝蕊在一起，抑或是和杜若在一起，但后面发生了那么多事，她看出来了，她家儿子的态度和心思都很坚定，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现如今，她看开了许多，两个人也已经在一起，很多事也是没有必要开口的。
不过韩素能看出来，许静那边，怕是不太好过，不然这两天乔聿然就不会连温家门都没有登上一趟，所以这时候，她也有意要和许静亲近亲近。
不为别的，也要为了自家儿子做点什么。
温清和乔聿然都没有说话，相视一眼后，便听许静淡淡道：“既然是去看乔老爷子，那就不耽误你们了。”
“不耽误，不耽误，遇到了也是巧，这要不是场合不对，还能坐下来唠唠家常。”韩素笑着摆了摆手，很是有亲近的意思。
以往，她是很少这样的。
许静像是看出什么，也只道：“嗯，今天大家都有事，话家常的事就改天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韩素也没有再继续拉着许静说什么，笑着送走了许静和温清母女。
擦肩而过时，温清深深看了眼乔聿然。
也不知乔聿然是刻意还是怎么，竟说了一声：“静姨慢走。”
温清险些踉跄。
说起来，乔聿然就算叫许静一声静姨也没什么，以前是因为有乔聿城一家在，辈分这些关系才一条条一根根摆在明面上，但其实，韩素大不了许静多少岁，两人以往也是一声妹子一声姐相互称呼。
但这会，乔聿然这么叫，莫名让人觉得讪讪。
好在，温清没看见许静有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这日之后，温家和小洋楼两边倒也相安无事，温清等人因为有些摸不准许静的心思，所以都没有刻意在她面前提起乔聿然。
按温楚南的意思，许静八成已经开始松动了，接下来他只要继续装着和乔聿然之间因为这件事而生起的不和，想必早晚，许静会彻底松口点头的。
对此，温清总觉得做得不厚道。
温楚南只瞥她，抬了抬眼睛冷哼道：“那是你不够了解，咱妈的脾性就得这么来，你要跟她讲理，跟她分析解释，那只怕到头来她就算同意了，心底里也会有疙瘩，这只是心里的执念，自己折磨自己罢了。”
温清不置可否，只默默闭了嘴。
温楚南说的没错，她虽有从前的部分记忆，可和许静到底只能算是半路母女，很多事情确实没有温楚南来得了解。
......
某日晚间，小洋楼，乔聿然书房。
乔聿然在和王希打视频电话，阿九进门时，看见乔聿然的脸色幽深，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但阿九没有问，他只站在门口道：“乔先生，杜若小姐来了，指名找你。”
他的语气十分公事公办，话也十分简洁明了。
乔聿然的视线原是在电脑屏幕上，听声看向阿九，眉心因为阿九的话而蹙了一下。
杜若来找他？
还真是巧的很，他没来得及找杜若，杜若就过来了。
乔聿然凝眸想了想，道：“请她坐，我很快下来。”
“好的。”阿九应声去了。
他一走，乔聿然的视线再又落到电脑屏幕上，他和王希的视频电话还没有挂掉。
“我查到的就这些了，卢森去到E没几天，杜长洲也过去了，表面上说是去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实际上谁也不知道究竟去干什么，连我们的人都查不到，百分百不简单，你在那边还是多注意吧。”
王希说完，便听乔聿然深吁了口气，他点点头：“我知道了，先这样吧。”
杜若来了的事，王希也听到了，他应了声，先一步掐断了电话。
嘟声之后，乔聿然收拾收拾起身，往楼下去。
卢森离开西城之后，杜长洲也跟着离开了，这个节骨眼，杜若本不该过来，若说该，那乔聿然猜想，想必只有一件事了。
这会刚吃完晚饭没多久，韩素出门去了，所以杜若没有碰上她。
一直到乔聿然下楼来，杜若都是一个人坐在客厅。
如乔聿然所料，见到他之后的头几句话，杜若便将话题拉到了那日在温家的事情上。
她抿着唇，好似还很抱歉，犹疑着道：“聿然，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和温清的事温家人都不知道，我以为...你们两家那样亲近，应该是知道的，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没注意......”
“事后我听说温夫人发了脾气，在家这两天，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想来想去，还是应该来给你道个歉，也应该给温清道个歉......”
此时此刻，乔聿然就坐在不远处，双腿交叠，像是很随意，又处处透着冷沉，他没有一直盯着杜若，只是时不时抬眼瞥她，面上的神情亦是难以观测。
一时之间，杜若有些拿不准，但还是将姿态和态度都往低了放。
她说完后，像是在等着乔聿然裁决。
两厢静默片刻，乔聿然方才开口，声音不咸不淡：“这件事你是不知情的，确实也不能怪你，温清那边，你也不用道歉了。”
这句话，前半句让杜若内心暗暗一喜，后半句则是让她稍稍一顿。
不用道歉了？
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