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是啊，他应该想起来什么呢？
林向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语噎了片刻，才道：“没什么，抱歉，乔二少，是我唐突了。”
乔聿然挑眉，勾唇无声笑了笑。
身后，温清听两人的对话，起初觉得莫名，之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脸色有瞬间的凝重。
是了，乔聿然以前也是特种小队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林向这一支的，但不论是乔聿然以前，还是林向现在，两人的职位都是一样的，也许是会相互认识的。
可乔聿然几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到现在都没有想起来，想必以前认识的话，现在也是记不得的。
温清担心林向多说两句，会让乔聿然又去回想以前的事，于是她稍稍往前一步，淡淡对林向道：“林队长，我们还有事，如果能帮助的事已经帮到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话落，她看向乔聿然，像是在问他走不走？
乔聿然点点头，也不再和林向说什么，直接带着温清离开了。
原地，林向一直盯着两人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警局门口。
......
跟着乔聿然回花城湾的路上，温清才知道，原来乔聿然是从阿九和叶兰的口中得知军方上头派了人过来负责这件事。
至于乔聿然是怎么知道温清被林向找过去的，温清并不清楚，也没有问。
因为，此时此刻，温清细微观察到，乔聿然的脸色和周身气息好像不是很好，似乎很沉郁。
车里前座依然是阿九和叶兰，因为已经习惯了，温清并没有很刻意地和乔聿然隔开距离，而是直接凑近他身边去。
她的靠近，让乔聿然下意识偏头看她，也下意识以为她有什么事。
“怎么了？”脱口而出的，乔聿然就这么问了，甚至抬手去接住她伸过来的手，上下打量着她。
温清一顿，随即无奈笑了，“我没事，不过我看你好像有事。”
嗯？
他有事？
他有什么事？
乔聿然轻蹙眉心，表示不解。
温清凑过去，低声问他：“你不高兴？”
她话里的尾音虽然上扬，带了些些询问的意味，但实际上，还是肯定居多。
乔聿然诧异了下，便就摇头：“没有。”
没有？
凭这两个字，温清也是不信的。
但实际上，确实是没有的。
乔聿然并没有因为什么而不高兴，他只是在看到林向，以及听到他的话之后，陷入了沉思而已。
只是，和以前一样，他依然想不起来什么。
乔聿然觉得自己和林向应该很熟，可是一下子他又不能够想起来，他和林向为什么会熟？他们以前是不是一起经历过什么？
他已知林向是如今某特种小队的队长，而他以前也是某特种小队的队长，会否有可能，两人是认识的，并且一起共事过的？
即便在人前从容淡定，私底下乔聿然也是会陷入沉思，忍不住去想，去思考，去寻觅。
然，不仅想不起来，甚至此时此刻，他已然感觉到头脑里的丝丝痛意袭上来。
他好像...又开始头痛了。
“乔聿然？乔聿然？”
不知道什么时候，乔聿然自己抬起手，抵在眉间，时而轻时而重地揉着按着，连带着他的呼吸也在不知不觉地加重。
他的耳边，是温清夹带着丝丝担忧与着急的低喊声。
“乔聿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头痛吗？”
温清看乔聿然的状态似乎不对，很担心他是不是因为刚才林向的话而陷入某种思绪和情绪里了。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的。
乔聿然加重呼吸的同时，也因为温清的呼唤而强迫自己回神，强迫自己的思绪回到现实世界，不要因为点点事情就被带进那类似“心魔”的境界里。
前座，因为被后座动静吸引的阿九和叶兰两个人见此状，没敢耽搁地在路边停了下来。
叶兰回头询问：“温小姐，乔先生怎么了？？”
“没事。”
温清刚抬头看向前座的两人，还没有开口，这话，是乔聿然自己开口说的。
闻声，温清和前座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只见乔聿然不断地深吸着气，像是在强迫自己将什么东西压制下去一样。
乔聿然暗暗咬了咬后槽牙，深吸了几口气，他的左手紧紧抓着温清的手，到此刻方才有了松开的痕迹，但温清却不肯放，反手握紧了他的手。
然，此举却让乔聿然以为，温清在担心他，很担心他。
乔聿然看向温清，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他的声音一贯是低沉的，此刻却显得有些虚无：“我没事，别担心。”
不担心，怎么可能？
温清有些不悦，不悦他明明很难受的样子，却还是要安慰她，告诉她没事。
他总是如此。
“乔聿然，你难受就说，不要老是这么敷衍我，我会生气的。”
在面对乔聿然时，温清也一贯是娇柔的，极少发脾气，极少严肃，但这时候，她是很严肃，很正色的。
似乎是因为她的正色，乔聿然顿了一下，才忍不住笑着点头：“嗯，我知道。”
“我真的没事，囡囡，我也是认真的，没有敷衍你。”
他确实没有太多事，只是有点头痛而已。
但是这一点点的头痛，其实是足够要了他的命的。
也不知道乔聿然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有意敷衍温清。
机警如温清，也不会被他这样一回答就带过去，她想了想，提议道：“那我们去一趟医院？让姜院长和齐瑜姐看看？”
要不然，温清实在难以放心。
只是这个提议刚说出来，就让乔聿然给否决了。
他摇摇头：“真的不用，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不信你看，要是有什么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去哪就去哪，可以吗？”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什么事，乔聿然甚至直接坐直了身体，笑看着温清。
如果不是刚才他那么明显地难受，温清几乎要觉得刚才是不是幻觉？
但看乔聿然现在的样子，温清还能说不好吗？
可想而知，不能。
于是，乔聿然让阿九再次启动车子，继续往花城湾方向开去。
像是为了安抚温清，乔聿然并没有完全隐瞒温清自己的情况，他只道：“囡囡，放心，我真的没事，我只是...隐约回想起了一些往事的影子，但是没想起来，我也并没有非要想起，所以只要我不去想，我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