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后面被守卫扶着的顾慧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吓了两人一跳。
两人急忙跑到顾慧身边，检查她的情况。
发现她因为剧烈的咳嗽咳得脸色通红，顾念梦就担心得不得了。
“妈，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
顾慧现在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一直在忙着咳嗽，因为咳嗽厉害的缘故，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顾慧真的咳嗽得特别的严重，似乎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
咳嗽了半天，她才缓和了一下，可以回答一下顾念梦的话。
“念梦别担心，我很好，没事的。”
说完之后，她又捂着嘴巴急剧的咳嗽起来。
这次咳嗽得更严重，不一会儿，就直接咳出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的掌心种流淌了出去。
“妈，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妈。”
见她这样，顾念梦直接哭了起来。
燕川也着急得不行。
顾慧身体一直都不好，这次受了点惊下之后，几乎已经是要了她的性命。
来不及多想什么，燕川急忙把顾慧抱回房间里躺着。
这次，他没有给顾慧拒绝的机会，直接派人去请张普华过来她医治。
“念梦别哭，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吐了很多血之后，顾慧觉得全身一阵轻畅快，不仅精神好了很多，就连身体也恢复了不少。
见顾念梦在自己床边哭得跟个泪人死似的，她开口道：“念梦别哭了，你吵得我都头疼了。”
听到她的声音，才终于放下心来。
“妈，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顾念梦早就知道了她的病情，所以也知道她现在这么精神意味着什么。
都说将死之人会出现回光返照这种现象，而如今顾慧的状态，就是这样。
想了一下，顾慧开口道：“也没什么想吃的，就是想喝米亲自为我做的粥。”
“好，我立刻就去做，妈，你好好休息，等我。”
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顾慧，顾念梦就离开了房间。
既然是母亲最后的遗愿，那她无论如何也是要去替她做好的。
顾念梦走后，顾慧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开口道：“燕川，相信你也知道我现在是怎么回事了。”
燕川没有说话。
知道是一回事，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他就应该早点然后张普华过来给顾慧医治，说不一定还能捡回来一条性命。
“燕川，你是个聪明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就要走了，我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念梦。”
人之将死，过往就会如同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过。
想到自己曾经与丈夫的那些幸福甜蜜的生活，顾慧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其实顾慧算是挺幸福的，丈夫死在最爱她的年纪，所以她永远都不用担心自己的丈夫会有其他的想法。
在她的记忆之中，有的只是美好的回忆，那些回忆已经足够支撑她活一辈子了。
“妈，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念梦，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委屈的。”
“这点我是相信你的，不过燕川，你心中杀念太深了，我希望你以后能够控制一下自己。”
“我不知道你这些年的经历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吃了什么苦。”
虽然她曾经从幻想中似乎看到了燕川戎马一生的场景，但她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
画面中燕川过得生活，的确是很苦，也有可能他现实生活中过得更苦，才回有那么大的杀念。
“但是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绊就是念梦。”
想到顾念梦，顾慧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母爱的光辉，让燕川忍不住有些羡慕。
若是他的母亲还在，现在肯定也是这样的疼爱他。
“燕川，念梦没有经历过什么苦难，后来更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生活是一片空白，如同未曾染墨的白纸。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让她永远那么简单快乐的活下去。”
这个要求让燕川有些为难。
他的生活，职业，都注定他这辈子都会与厮杀脱不了任何干系。
他的人生已经是灰暗的，所以他担心自己给不了顾念梦一片艳阳天。
最终，他只能开口道：“妈，我答应你，会尽快找到恢复念梦记忆的药材。”
“等她恢复了记忆，想起过往种种后，我就把我的身份，职业告诉她，若是那个时候她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不会放手，若是不愿意，我可以保证她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这是他唯一能够给顾慧的保证了。
这个答案顾慧很满意，所以也就没有在为难燕川。
不过她知道，以顾念梦的性格，就算恢复了记忆，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得知前路危险重重，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跟在他身后的。
“帮我把脸上擦干净，我就要去见亭哥了，所以我想收拾一下。”
顾慧自己躺好在床上，然后就让燕川给自己收拾一下。
刚刚被带着逃命，弄得她是灰头土脸了，若是不擦洗干净，她怕顾亭会不认识她。
见到她这个样子，燕川眼眶红了。
不过没有多说什么，乖乖按照她的吩咐做事情。
接下来，燕川还给她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气色十分的好。
可能是心情很好的缘故，顾慧看起来，竟然年轻了许多。
“小川，好好照顾念梦，不要让她受委屈了，不然我们在下面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她这话，燕川只能用力的点了点头。
“妈，你不见见念梦，和她说说话妈？”
他知道顾慧这是要走了，所以在交代后事。
摇了摇头，顾慧开口道：“不了，对我而言，死亡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是我期盼已久的事情。”
“念梦若是过来了，她肯定会哭的，那样我会舍不得，所以就不与她告别了。”
说完之后，顾慧回想了自己的一生，突然发现过得也不是那么辛苦了。
至少，她把他们的女儿抚养成人了。
“亭哥，我来了。”
似乎看到顾亭来接自己，顾慧面带微笑，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