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再看,只放了回去,却不成看见,那徐掌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片小小的镜子,即便背对着她,却还是将一切都照在了镜子中,看的真真切切的。
纱珠熟稔的将出宫的文牒写好,然后再将玺印放好,待忙完这一切,这才走到徐掌事的面前,“嬷嬷拿去罢!”
徐掌事这才匆匆忙忙的走了。
纱珠忙了这半日,也已经饿了,这才欢欢喜喜的去膳房找吃的去了。
膳房里的人看见了她,比看见了祖宗还欢喜,只笑着道,“今日太子殿下离开的时候,说要多给姑娘做几道菜,那里有水牌,您只管挑,天南海北的,只要姑娘一声吩咐。”
纱珠忽的心头一暖,唇边也带着无尽的笑意。
元宵佳节,东宫中越发的热闹起来,只连连闹到了晚上,宫人们还在各处的挂着彩灯,炮仗和烟花的声音惊的鸟儿都不知该往哪里落脚。
纱珠只站在房顶上看了一会子烟花,浑身便冻得僵了,这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暖和去了,很快就觉得又困又累的,才迷迷糊糊的要睡下,自己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她揉着困乏的眼睛才去开门,却竟竟是丁樵。
他看见纱珠迷迷糊糊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殿下还未回来你倒是先睡着了,你这奴婢当的是真好!”
这欢喜的日子,纱珠也懒得跟他计较,只让他占了嘴上的便宜。
“殿下回来了?”她满脸的欢喜。
“可不是,不过喝醉了酒。”丁樵也难得的不顾身份的抱怨起来,“那些朝臣们也真是的,拼命的给殿下敬酒,咱们殿下又不似宣王那样跟酒缸似的,现在都醉成什么样子了。”
纱珠拧着眉,恶狠狠的道,“那些老贼子们就是事多,要是我,非得拿着酒坛子往他们的嘴里灌,看他们还敬不敬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元持节的寝殿里走。
丁樵在宫中也被赏赐了酒,脚步有些虚浮,竟愣是没有追上纱珠,不过一会子的工夫,纱珠便远远的将他给丢下了。
纱珠才跑到了元持节的寝殿中,却见宫人们已经侍奉他将衣衫换下了,只穿着寝衣,在床榻上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纱珠掀开帐子,却见元持节紧紧的闭着眼睛,脸颊上红的厉害,身上也是散不去的酒味。
纱珠见他无恙,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只亲自拧了湿漉漉的帕子,替他擦拭了脸颊。
丁樵见她侍奉的小心翼翼的,这才放下心来,自己回去歇息了。
纱珠只搬了一个小凳子,趴在元持节的床榻边睡着了,睡梦中她感觉元持节似乎醒了,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但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元持节还在睡着。
纱珠只觉心底压抑,敏锐的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她已经睡不着了,只亲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却已经冷的透彻,喉咙中也是一阵针扎似的疼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却忽的听见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殿下,不好了!”
却是宫中侍卫的声音,因为纱珠清楚了听见了他们身上铁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