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珠转眼看着面馆内被砸的一片狼藉,却不知如何安慰元持节。
“本宫是最无用的太子,将来当了皇帝也必然是误国,倘若,倘若......”他眼中带着几分的暗淡,却说出了最不该说的话,“倘若宣王再仁善些,本宫倒是愿意将太子之位让给她。”
纱珠忽的转头看着他,脸颊上隐隐的有一抹的泪珠滚落。
他皱眉,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傻丫头。”
纱珠破涕为笑,“我这么聪明的人呢,都是被殿下给叫傻了的,殿下得赔我!”
他的眼中带着笑,“好,告诉本宫,如何赔?”
他以为她这个整日里钻钱眼里的傻丫头定然是狮子大开口,却见她滴溜溜的眼睛转了转,“我要殿下以长命百岁赔我,殿下要少活一日,便是欠我的。”
他先是一怔,觉得眼前的傻丫头更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狐狸,永远猜不透她的想法。
他佯装恼怒,“人人都喊我千岁,在你这里竟然打了折扣了!”
两人说话的工夫,却见面馆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看着饭馆内的惨状,皆窃窃私语起来。
“这又打人了呦,这面馆的老板也太可怜了些,租了国舅爷家里的铺面,如今赚了银子,国舅爷家岂能有不眼红的道理!”
有人诧异道,“这不租就是了呗!”
“不租?”有人气愤道,“前几日有处庄子的租户要退租,这些恶奴竟将人家的腿给打断,还不许人给他医治,当天晚上便活活的疼死了!”
“如今连王法也没有了不成?”
“王法,若是你的妹妹是当今的皇后,女儿是太子妃,你还在乎王法不?”
在周围的窃窃私语声中,元持节双目合上,将眼中的无奈给遮挡住。
纱珠将自己滚烫的手伸在他的手心里。
他的眼中睁开,漆黑的瞳仁中倒映出她带着几分苦涩的笑容。
“殿下......”她无声的唤他。
而就在这时,那些窃窃私语中,又传来了一个极为尖锐的声音,“这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将来定然也是昏君无疑了。”
纱珠气血上涌,将头转过去,大骂道,“你胡扯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说话的正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见纱珠撸起袖子要咬人的样子,不由得暗骂一声泼妇。
然而他却看见的这泼妇身边站着的一个衣衫华贵的公子,定是非富即贵的人,也不敢轻易的得罪她们,只冷哼一声,“你这样维护太子,难不成你是他的人啊!”
“不!”纱珠狠狠的瞪着他,“他是我的人,所以我不许任何人说他半句不是!”
“呸呸!”男人往地上吐了两口吐沫,“出门没有看黄历,晦气的很!”
纱珠气的都要揍人了,却被元持节一把扯住,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嘴碎的男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