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持节最是爱清静,身边只带了纱珠一个,而太子妃却生怕委屈着自己,带个十几个宫女,却还是不满意,一会子因为这个闹腾,一会子因为这个不悦。
太子都被她闹得没有了脾气,他只闷头坐着自己的事情,连眼角都不给她一次。
只有纱珠满脸同情的看着那些忙里忙外的宫女,只暗暗庆幸自己不是这位太子妃宫里的人,那她说不准哪一日气疯了,将太子妃给一刀捅死。
人家是鸡蛋里挑骨头,她是鸡蛋里挑芝麻,豆大的事情都能将人劈头盖脸的骂一顿。
也难怪她脾气这样的不好,昨日被纱珠下了泻药,熬油似的熬了一夜,才好些了又在路上乱折腾,身娇肉贵的她怎么能受得住,满心的邪火没出撒。
尤其是看纱珠的时候,那双眸子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此时宫女们已经端来了今日的素斋,一一的摆在桌子上,而太子妃身边的花梢更是抱着一个小梨木花的匣子过来。
待打开来,纱珠只觉得自己的狗眼都要瞎了,明晃晃的几件东西,然后几道刺眼的光冲着纱珠照了过来,跟照妖镜似的,她忙闭了眼。
过了良久,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花梢已经从那匣子里拿出一对赤金的碗,金筷子,金勺子。
纱珠心里暗暗的妒忌了一下,自己当女帝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待遇,这太子妃家是真有钱啊!
花梢拿着碗筷便往太子的面前摆,元持节皱了皱眉,“不必,本宫用瓷碗就是了!”
花梢这才看了看太子妃铁青的脸,这才拿着碗筷来太子妃的面前摆。
“既然是妾身从京中带来的,殿下就该用用,也不枉费妾身的心思!”太子妃满脸的不高兴。
“你既太子妃,亦是天下的表率,定要节俭才是。”
太子妃的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殿下何必说这样的话,妾身的这些东西也全是自己的嫁妆,况且我自小家里用的便是金器,这又值什么!”
纱珠最是痛苦,一路上的颠簸,一粒米都未曾粘牙,这会子他们还没完没了了。
太子知晓自己的舅舅最是奢侈无度,他也劝诫过几次,却终究是起不到半点的作用,而他的这个太子妃更是奢靡。
元持节是个极为有涵养的人,从不会轻易的去厌烦一个人,而他的那个表妹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自小就对这个整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又蠢又笨,还贪慕虚荣的表妹十分的厌恶。
只是他这表妹却最是爱慕表哥,一心要嫁给元持节,而皇后也知晓这个外甥女是什么样子,却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得逼迫着元持节与他成亲。
而果然两人在成亲的当晚便闹了别扭,新婚之夜,元持节因为处理朝堂上的事情直到天快亮了才回去洞房花烛。
其中也不乏太子懒得见她的太子妃,故意拖延着不曾回去。
谁知太子妃勃然大怒,果然大吵大闹了起来,只说太子不喜她如何如何,直奔着宫中去找自己的姑姑告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