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鸾镜一张脸极为惨白,却越过的衬的那涂抹了口脂的唇极红,好似山鬼一般,透着几分的鬼魅。
“放肆......”邢鸾镜声音里透着几分的寒意,“别以为你是太子殿下心尖上的人,我就不敢动你。”
“您敢,您当然敢了!”纱珠缩了缩脖子,却忽的想到了什么,诧异道,“你为何会觉得我是殿下心尖上的人?”
邢鸾镜冰冷的眸子里略过一丝的阴冷,“很得意是不是!”
纱珠收起那嬉皮笑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忽的变得正经起来,“今日你回去,元持节便是你的,我绝不会再纠缠于他。若是你回你的飞鸾殿去,他便是我一生的命,若他不在了,我殉他!”
邢鸾镜的眼中涌动着无尽的波涛,却忽的想起自己已经决绝的说了那样的狠话,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给你就是了,他能抛弃我,来日也定然会抛弃你!”她冷笑着,“残照说的很对,储君是没有情的,帝王更是薄情寡义的,谁都能背叛你,只有权势不会!”
“狗屁的权势!!”纱珠气的连脏话都说了出来,她上辈子都当上女帝了,也没觉得多好。
邢鸾镜扯了扯唇角,忽的想起那杯毒酒来,只是露出了一个怜悯的神色来,好似在看一个濒死之人。
纱珠被她看的毛骨悚然,只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给忽略了。
“真好,在这东宫之中,只有你可以说这样的脏话。”邢鸾镜笑着,眼底却尽是凉意,“我未入东宫的时候,亦是喜欢悄悄的骂一些脏话,只是过的久了,再也不习惯了!”
说完她已经从纱珠的身边走过,直奔着飞鸾殿的方向而去。
纱珠叫住了她,“邢鸾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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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鸾镜回到飞鸾殿的时候,飞鸾殿的门口已经高高的悬着了两个大红的八角宫灯,那黄色的穗子上的线皆是用金线束着的,罩子上画着八幅美人图,看着那眉目竟与她有几分的相似。
殿门却开着,她提着裙裾进去,却见一个殿前的西府海棠前坐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少年的身子明明不单薄,却还是显得十分的孤寂。
听到了动静,少年猛地抬起头来,再看见是邢鸾镜的时候,眼底却是难掩的欢喜神色。
她并未留在元持节的身边,那是不是她已经彻彻底底的不爱他了。
他忙的站起身来,鸦色的发被头上的海棠枝弄得凌乱,可他却浑然不在乎,可他的话并不多,此时竟然显得手足无措,只生硬的道,“你回来了!”
邢鸾镜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有四个字,“衣服脱了!”
残照的脸忽的僵住了,但她的话,他从来不会拒绝,却还是伸手将自己的棉袍子给脱了下来,旋即是亵衣,知道少年那白玉的胸口暴露在寒风瑟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