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丁樵心中腹诽,她还有饺子吃,而他们这些奴才们,只有那破汤喝,而且喝完之后,还要去给太子殿下谢恩。
邢鸾镜优雅从容的将银箸拿了过来,只慢慢的夹起,似乎在想着什么,片刻才皱眉道,“怎么这样的怪异,这褶子太多,倒像是两个人捏出来似的。”
丁樵还未细想便已经开始解释起来,“这是殿下握着纱珠的手一起捏的,自然比旁的......”
他的话尚未说完,便知晓自己失言了。
他知道邢鸾镜是如何飞扬跋扈的人,素日里谁敢招惹她,一时间面红耳赤,急的额头上的汗珠都下来了。
然而让他诧异的是,邢鸾镜并未露出半点的恼怒之色,只是将那饺子放在吃了起来,良久才放下筷子,“我在禁足,今日不能去谢恩了,回去替我告诉殿下多他的赏赐就是了。”
丁樵这才笑道,“何必要奴才去,这会子殿下已经备好了一切,只等着您去守岁呢!”
邢鸾镜一愣,细白的指尖不由得去摩挲藏在袖子里的瓷瓶,只慢慢的道,“好,我一会子就跟你去,只是容我梳妆打扮一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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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珠看着那一个圆溜溜的饺子放在一个极大的盘子里,实在不忍心动筷子,只趴在桌子不断的看着。
元持节忍不住的笑她,“还不快吃,一会子还凉了,难不成还能生出儿子孙子来不成?”
纱珠难得的听他说俏皮的话,只笑着道,“只有这么一个,吃了就没有了。”
“等明年了本宫给你多做一些就是了,若是你喜欢,本宫每一年——”他说道此处便已经停住了,这宫中素来有规矩的,这些宫女们只进宫七八年的便要放出去嫁人,她又岂能陪着他一辈子。
她也想到了,只慢慢的说道,“等以后我成了诰命的夫人,自然是要入宫赴宴的,那时候您再赏赐就是了。”
元持节也笑道,“好,本宫就将你嫁给明年的状元郎,将来定然能大富大贵的过一辈子。”
纱珠心中发堵,却说着顽皮的话,“那要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那可苦杀我也!”
元持节忽的想到了什么,只慢慢的道,“父皇前些时日见了一个才高八斗的人,还是宣王亲自引荐的,父皇还准许他参加明年的殿试,只怕新科状元郎便是他了。”
纱珠竟不知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人,毕竟宣王身边的人都是些整日喊打喊杀的武将,这人竟是石头缝里钻出来的不成?
“他年纪多大?生的什么样?”她细细的问了起来。
元持节只当她是认了真,竟真的要巴巴的等着嫁给状元郎,便笑道,“听说是个极年轻的人,只是那人说自己面貌丑陋,不愿面见天颜,只带着一个面具。”
纱珠一听到面具便不由得想起穆莳来,忽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顿时想着他那样的人,怎么能跟宣王勾结在一起,那宣王更是四处捉拿她,只怕躲还躲不及呢。
元持节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正要说什么,却忽的听见内侍来禀告,只说太子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