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师满脸的不可置信,“青允,你怎么会?”
女子哭的肝肠寸断,呜咽道,“我只想留着咱们的孩子,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是心甘情愿的。”
残照最厌恶的便是这郎情妾意的情形,眼中却是冰冷的一片,只冷嗤道,“天师大人好大的本事,太子殿下尚未有子嗣,您倒是快有儿女承欢膝下了!”
冯天师忙将青允抱在怀里,急道,“这样的事情你该告诉我的!”
这青允原本是太子妃身边的宫女,因她样貌出挑,况且有些邢鸾镜的模样,元持节去太子妃的寝宫之后,与她多说了几句话,便引来了太子妃的嫉妒。
那时候太子与太子妃不过刚喜结连理,太子却十分的不喜太子妃,甚至新婚之夜抛下太子妃去花园子里吹了一夜的冷风。
太子妃的性子素来刁蛮,哪里能忍,第二日哭着便去东宫找皇后告状去了。
少年的夫妻,争吵几句也是有的,可如此相敬如“冰”的却是真的没有几个,况且又是天潢贵胄,都是能忍的。
皇后只得逼着太子去太子妃的宫中,元持节去只与宫女们说话,于这青允说的却是最多的。
太子妃见能有宫女留住元持节,虽嫉妒,却还是忍了。
直到邢鸾镜入宫之后,元持节几乎整日与她在一起,同食同寝。
太子妃气红了眼睛,但终究是不敢去招惹邢鸾镜,偏巧青允与邢鸾镜样貌有几分相似,然后将所有的怒气撒到青允身上,每日非打即骂,可怜这样一个娇嫩的女子,不过几日便揉搓的不成模样。
后来元持节听闻这件事,便将这丫头给送去清扫佛殿,没想到竟与冯千嶂在一处去了。
残照踱步走到那椅子坐好,清冷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散着隐隐的冷意。
“冯天师,这些事情你难道还不肯说吗?”他桀然一笑,“今日将她送到太子的面前,你们一家三口倒是能团团圆圆的去了!”
冯千嶂满脸的羞愤,可终究不敢说,“您就饶了我罢,若是泄露了天机,一切便会失控的。”
“我从不信什么狗屁天机,我的命只有我自己算的明白。”他忽的一扯唇,“吕顺,还不快去,咱们的天师大人当真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吕顺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拖拽着青允便往外走。
青允绝望的哀嚎着,声音凄厉,但却极力的护着自己的肚子,生怕伤到了腹中的骨肉。
如此惨绝人寰的时候,残照只是满脸淡淡的,用指尖摩挲着杯沿。
“好,我说,我全都告诉你。”
冯千嶂是个多情的人,但终究不是个薄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