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照只是冷笑,站起身来便走。
纱珠跪在原地,无数的死法在自己的心底转悠,她会怎么死?被毒死?勒死?还是被打死?
她生起气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邢鸾镜定然毫不逊色。
现在能帮自己的只有残照了。
她再也顾不上其他的了,拔腿便追了过去,直到进了前院,才追上了他。
她什么也不顾了,一把拽着他的衣袖,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大人,没有您奴婢怎么活啊!怎么活啊!”
他语调有些怪异,压低了声音冷斥,“撒开。”
“不撒,死都不能撒!”求生的欲望让她变得死皮赖脸起来,“奴婢以后愿意做牛做马,为您赴汤蹈火,只求您不要不管我啊!”
残照的脸色有些怪异,似乎她是洪水猛兽一般。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当初不是说好你要护着我一辈子的吗!你怎么能食言呢?”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恨,如同被抛弃的深闺怨妇。
残照终究是忍不住了,“闭嘴,有人看着呢!”
“哪里有......”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往四周看去,却见膳房的人竟都在院子里。
那宰鸡的,鸡飞走了都浑然不知,淘米的,将满盆子的米都倒在了泥地里,添柴的,灶台里的火苗都熄了。
一个个都睁着眼睛,张着嘴巴,满脸诧异的看着他们。
适才她的话确实是细思极恐啊,
纱珠的脸颊涨成了猪肝色,“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我跟残照不是那种关系。”
此时厨房里管事的嬷嬷走了过来,劝道,“你这丫头还不快赔罪,残照大人身份高贵,你岂能这般的无理取闹,况且他对你并没有情分,何必这般的纠缠。”
这是要添油加醋的坐实了她的罪名呗!跟她有什么仇什么怨啊,要这么的整她?
纱珠恨不得撕了她的嘴,敢情是以为她被残照抛弃了呗,她以后的脸面往哪里放?
“我没有。”她有些急了。
残照这人从来不与人解释什么,甚至不屑去解释,眼见着误会了,却漫不经心的丢下一句话。
“以后好自为之。”
他的意思是让她好好的活着,别被算计了去,但听在旁人的耳朵里,却俨然变了味。
很快纱珠便成了东宫里的笑话,底下的奴才们都说她痴恋着残照,被抛弃了心性大变了。
她确实是心性大变了,但却还是为了保命而已。
纱珠是个极有自知之明的人,因为她太了解邢鸾镜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过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每日也不混吃等死了,做事情也十分的殷勤起来。
甚至她自己也从不落单,不管烟晚和画娆如何嫌弃她,厌恶她,她都死沾着人家。
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每晚睡觉,定然会将门上两道锁,吃饭的时候,更是拿着银钗子都检查一遍,好像有人会害她一般。
直过了半个月,她还是活的好好的,纱珠这才渐渐的松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