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内此时也已经站满了当差的人,徐掌事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花名册,但凡叫到名字的皆上来听了吩咐。
只念到纱珠,却不见任何人出来。
大家都知道纱珠好吃懒做,只怕又没有起来,耽误了时辰了。
底下也不知有多少的人在那里偷偷有的笑,只想着赶紧处置了纱珠才好。
纱珠整日除了惹祸,也做不出任何的事情了。
徐掌事也是这样以为的,便叫与她同寝的烟晚和画娆出来。
“你们还不去将她找来,被以为你们能逃得了,是要一并的受罚的。”徐掌事脸色阴沉。
“姑姑饶命,那纱珠昨晚不曾回去,今儿早上也不曾见到她!”烟晚见连累了自己,便赶忙将事情和盘托出。
“什么?”徐掌事已经将手里的花名册狠狠的摔在了桌上,“昨晚你为何不报?”
烟晚和画娆越巴不得纱珠被处置,但昨日正要兴冲冲的去禀告的时候,却不料丁樵过来了,然后吩咐她们不必管这件事。
两人顿时哑口无言,却也不敢将丁樵给抖出来。
而就在这时,厨房的掌事姑姑也脸色惨白的走了出来,只跪在地上,“昨天差遣她出东宫去,晚上的时候事情多,竟忘了她未曾回来了!”
众人一听这话,只恨不得拍手称快。
这可是要挨五十板子的。
众人又开始担忧起来,纱珠这满身的肉,板子打在她的身上,顶掉一层皮。
“荒唐。”徐掌事气的直拍桌子。
而就在这时,却见一个声音传来,“我来了,我来了。”
话音刚落,却见纱珠飞奔过来,怀里还抱着一堆油纸袋,想必是她采买来的东西。
却见她一片跑一边掉,却也来不及捡。
徐掌事见她并未穿宫女的衣衫,便问道,“昨日你去了何处,为何没有回宫?”
纱珠赶紧道,“我就在宫中的,不过没有回去歇息。”
“那你去了哪里?”自然有人不信。
纱珠打算死赖到底,“我就抱着东西在宫里乱转不行啊。”
厨房的管事的巴不得将纱珠这个瘟神给弄走,只赶紧道,“徐掌事,这丫头定然是在扯谎。”
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徐掌事素来也不是个偏袒徇私的人,毕竟还要回去跟太子妃交差,只说,“拉出去,打她五十棍子。”
“你们......”纱珠怒气冲冲的,“凭什么,我只是误了时辰,只罚银子就是了。”
“你分明没有回宫。”画娆赶紧落井下石,“我与烟晚找了你半宿,也未见你的踪迹。”
然而既然已经坐实了她的罪,果然已有女官上来拖拽她。
纱珠想想就觉得可怕,只大声的叫喊着,“你们不能打我,我是残照的人,你们打我得问问他同不同意。”
她痴迷残照的事情大家都略有耳闻,只听了这话,不由得讥笑起来。
纱珠仰仗着自己力气大,只一下子挣脱了,只在屋子里乱跑。
行刑的人便要捉她,一时间屋内却乱做了一团。
而就在这时,却听一个满是怒意的声音传来,“反了,都是反了,这宫里半点规矩也没有了。”
没想到来人竟是太子身边的丁樵,众人忙站住身。。
而纱珠却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只跑到他的身后,开始恶人先告状起来,“丁樵,你要为我做主啊,她们不分青红皂白的便要打我!”
看着纱珠满脸写着冤枉的脸,丁樵满脸的鄙夷。
她冤不冤枉他还不知道?
“公公,这丫头——”徐掌事见事情闹得有些大了,生怕传到太子的耳中。
丁樵虽然满脸的不情愿,却只得道,“太子昨夜吩咐着这丫头做了别的差事,你们不必苛责她。”
“原来是去给太子殿下做事了,竟是我们都冤枉了她。”徐掌事恭恭敬敬的道。
纱珠感动的都快哭了,什么是患难见真情,这才是啊,想不到丁樵会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