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会让人气恼,现在东宫的门已经落匙了,此时出来送信,莫不是出了天大的事情。
残照声音冰冷,“要死还是自己滚?”
纱珠想着,如此寒冬,自己一个“弱”女子出去,明天还不得冻死了啊,自己身上的钱还全被那面馆的伙计给夺走了。
“大人好狠的心肠,您这是在将我往死路上逼啊......”她只干嚎,不见半点的眼泪。
连残照自己也不知,何时自己的脾气竟变得这么的好,任由这个一个蠢女人在这里撒泼耍赖。
他走过去,伸手拽住她的衣领,只往外面拖拽。
旁人都拖不动她,看来他还是有几分的蛮力的。
纱珠几乎快被勒的断了气,一边咳嗽着,一边嘶喊着,“残照,你好歹把我当个人行不行?咳咳咳......”
“我......咳咳咳,采办的东西,还在屋子里呢?”她声音都变了,被勒的脸颊跟被开水烫过似的。
直到她被扔出门外,身后的门“啪”的一声响起,彻底将她拦在了外面。
她费力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不断的羞辱让她越发的死皮赖脸起来。
现在都成这幅模样了还要什么自尊心,这玩意儿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银子花?
听到门那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咬牙说道,“残照,你一直要找的范直我知道在哪里!”
她的话音刚落,却见乌黑的门猛地被拽开。
然后是残照双亮的有些吓人的眼睛,“你究竟知道什么?”
纱珠故作神秘的道,“人人皆知残照大人此时的风光,却不知年幼之时,被自己父母卖给了一个市井卖艺之人范直,他将你收做养子。”
听到她说的这些,昔日里最平静的脸上终于掀起了波澜,他的声音里竟带着颤抖,“他......在哪里?”
纱珠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慢慢的接着说,“他收养你为义子,却待你十分的苛责,非打即骂,最后为了五十两银子,将你卖进东宫成了内侍,然后他乘船......”
这是她前世的时候听自己的面首提及的,听说他发疯了一般的去找自己的那个仇人,而他却是十年后才找到的,可那人坟头上草,将人都没了过去。
他那样的性子,该有多恨,自己的仇人居然能含笑而终。
邢鸾镜狠是元持节逼的,而他的残忍却是被他的这个仇人给逼的。
前世的她听闻了这件事,只是冷笑一声,“没想到残照也有这个时候啊,朕真想去看看他那张生气的脸。”
纱珠此时却故意吊着他,该说的半个字也不提及。
他的声音都变了,“说下去。”
纱珠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来,只转着滴溜溜的眼珠,“天寒地冻的,我怎么说呢?!”
说完她自己进了院子里,瞧着那里篱笆墙里有几只圆滚滚的鸡在乱叫,想来是残照养着应景的。
没想到他这样冷冰冰的人还有这样的爱好,一想到他喂鸡的样子不由得“噗嗤”的笑了出来。
她赶忙吩咐一旁的丫鬟,“吩咐厨房,都宰了,宰了......煲汤,小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