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斐早早地找到地方。
青石板铺成的路通向深处,阳光细碎地沁润进来,路边的小花小草在风中摇手。
在这样静谧清幽的环境下,晏斐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释放出欢悦的讯息,急躁的心很容易就平静。
而到尽头,一蔟蔟娇艳的山茶开得异常热烈,争相恐后地挤入视线,给人呈现巨大的视觉反差。
再看到的便是餐厅大门了,中式的内敛与西式的开放融为一体。
晏斐坐到包间里,屋内规模不大,灯光明亮,暖气开得很足。
上来一壶热茶,晏斐倒了一杯。
茶香四溢,热气袅袅。
他垂眸失笑,姐姐真的很会享受生活。来的地方都各具特点,又不易找到。x33小说更新最快 电脑端: target”blank”><a>
黎书已经尽力赶得早一些了,作为请客的人总归不好让客人等她不是。但她来到餐厅,前台告知她客人已经就坐了。
她步履匆匆地往包间走去。
晏斐靠在椅子上,耐心地等待黎书。门外响起一阵高跟鞋与地板摩擦的声音,晏斐没在意,因为他从来就没见过黎书穿过高跟鞋。
“抱歉,又让你等我。”黎书推门,歪着头,黑发倾泻下来。
晏斐回头正想说:“不要紧。”却一下愣住。
黎书描上精致的新月眉。眼妆清淡,睫毛纤长,丹唇水润。
红色的大衣在腰肢处打上一个蝴蝶结,一截白到发亮的小腿露出来,在高跟鞋的衬托下,那脚踝显得更细。
桃花眼带着淡淡的慵懒感,眉眼处皆在诉情,若有若无的撩拨。然而她一笑起来,茶色的瞳孔澄澈如秋水,又清纯得要命。
晏斐的心狂跳,他滚了滚喉结,眸色变深。首发域名请记住三<三.x、彡、彡、x`s.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黎书不好意思地撩了一下头发,她这打扮还可以吧她走进屋,脱下外套。
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针织长裙,一点小v领设计,平直的锁骨完美展现。发尾贴着雪白的脖颈落在锁骨窝里,风情万种。
晏斐快乐又痛苦。姐姐打扮这么好看干什么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啊
黎书拿发绳把头发绑起来,扎成一个低马尾。她说:“菜都点好了,马上就能吃。”
晏斐眼睛都不敢看她,多看一眼,那都是在挑战他的自控力。耳根红透了,热度传到脸上。他假装喝茶,端起茶杯,说:“好。”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都异常沉默。
黎书也有些尴尬,脸微红,下次还是随便一些。这样的打扮好像过于了。
终于吃完饭,黎书打破沉默,“去听曲吗”
晏斐脑里现在根本装不下其他事,随口答:“嗯。”
“那走吧。”黎书先穿上外套,手指灵活地系好蝴蝶结。
黎书在前面走,晏斐一如既往地乖乖跟在身后。
他跟着黎书穿过人流,穿过长廊,穿过草木,他的视线始终只落在黎书身上,再无他人。多看吧首发 target”blank”><a>
黎书拍拍旁边的凳子,“坐。”
台上在唱着京剧,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很少,大多是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
黎书看得很认真,晏斐却如痴地偷看她的侧颜。
黎书忽然转过头,说:“其实我听不懂京剧。但我觉得那些演员,真的一辈子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很酷。以后我也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晏斐跟黎书的视线撞上,他也不慌张,眼眸明亮:“我会永远支持你。”
想到晏斐帮了她这么多,黎书想送晏斐一点小礼物,她问:“你又想要的吗我可以送给你。”
晏斐抿着唇好半晌,眸底深色越聚越浓,他启唇。
黎书认真地听晏斐接下来要说的东西,然而这个时候台上表演进入了高潮,乐器声渐高。她只看到晏斐说了一个字,却没弄明白是什么。
她集中生智,拿起手机给晏斐发消息,并叫晏斐用手机回复她。
晏斐在信息框内打好了又删,反反复复,最后还是删掉最开始的一个字。回:想吃你亲手做的饭。
黎书望着他,似乎在问:真的吗这么简单
晏斐笃定地点头。
黎书做了个ok的手势。做饭嘛,很简单的。
商量好这个,黎书转回脸看表演。
晏斐神色莫测。姐姐,我想要的,始终只有一个你。
沈予礼被拘留了一整天,他估摸着一天差不多了,够还黎书的委屈。
他不能待久,公司里本来就有不满他的人,要是这事传到那群人耳朵里,事情就不好办。
第二天晌午时分,他找来律师辩护。
但武副总警监可不是吃素的,“这证据明明白白摆在这,你还想狡辩什么”
律师在业界是数一数二的,对这种小案件,他胜券在握。他狡猾道:“录音笔的内容一定就是真的吗有送去做鉴定吗”
武副总警监眯眼,“受害人亲自指证,难道还有假”
律师自信道:“据我所知,受害人跟我的雇主有过不开心的往事,很难判断她是不是因为私人情绪专门陷害我的雇主。”
武副总警监冷笑,当他没手段是吧兜里的手机却在这时震动。
他冷眼,“等我回来再说。你们今天要是想走,那是不可能的。”
走到外面,“喂。”
“武叔叔,我是晏斐。麻烦您跑一趟了。如果沈予礼请律师来辩护,武叔叔可以不用为难,放了他也是可以的。”
武副总警监第一次听到晏斐的声音,挺有礼貌的一孩子,他说:“你不要怕麻烦我,我反正都在这。证据也是有的,违法的人我是要惩治的。”
晏斐靠在门上,“我知道经过律师的辩护,证据会显得薄弱。等他出来,我送给他一份大礼。”
本来是想让沈予礼进去蹲上几年,可是那怎么会过瘾呢。他啊,想到了更妙的办法。
武副总警监连忙劝道:“注意分寸啊。”
晏大哥的名声他如雷贯耳,做事什么风格也是最了解不过。就在隔法律之外几里处游走,那时候每天让他提心吊胆的。他就担心这晏斐也继承了那种狠劲。
“您放心吧,我知道。谢谢您跑一趟,我改天登门拜访。”
放在以前,晏斐并不会这么笃定地说出这番话。他喜欢的,他厌恶的,必须要依着他的想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