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山带着王全去了朋友的家中，朋友家和他是差不多的情况，原本两人合作炒板栗，朋友没有什么本钱，有技术，他不会炒栗子于是就拿出钱，于是两人说干就干了起来，刚开始确实挺赚钱的，一个月两人分下来也有几十两，只是好景不长，没有多久朋友就没有给他钱了，说是进来的板栗都是坏的，没有赚到钱不说，还有客人过来闹事，说吃了他们的板栗拉肚子，还赔了不少钱。
宋青山开始不相信，他自己也过去帮了好几晚卖板栗，卖不动不说还来了几个收保护费的混混，于是才相信是真的不赚钱。
后来朋友说不做这个生意了，去做别的，他也就相信了。因为他住在镇上，朋友是在慈城所以之后也一直没有联系。
他带着王全来到慈城之后原本是要带王全直接去朋友家中，结果被王全拒绝了。
“咱们先去街上逛逛。”王全笑着提出来。
宋青山不知道王全是什么意思，可既然王全这么说他也不好反驳于是跟着一起去逛街，两个大男人逛街，宋青山还有一些尴尬，但随即他被不远处的人给惊到了，他拉住了王全的袖子。
“那个就是和我一起合作之人，他明明和我说不炒板栗了，怎么还在卖这个”原本宋青山对宋宁馨的话将信将疑，现在却信了大半。可他不明白朋友为什么这么对待他，要不是他出本钱，朋友根本拿不出本钱，一辈子只能给人打下手做一个学徒。“我去找他。”
“你去找他也没有用，他不会承认的。”王全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让宋青山留在原地，他则是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王全拿着一包栗子就过来了。
“你怎么还买了一包栗子过来”
“不吃怎么知道这个栗子是好还是坏咱们走吧”说着王全一边把栗子递给宋青山一起吃，一边离开。
宋青山哪里有心情吃这个，他摇头把东西推给了王全，王全也不在意，一边吃着一边评价。
“你朋友炒栗子的手艺不错。”
“当然不错了，他在陈师傅那边学了十年炒栗子，苦于没有本钱没有办法自己出来做，后来他见我有钱了就提出和我一起合作。”
“他那个师傅在哪里开店”王全提出来。
“就是慈城很有名的陈记板栗。”
“走，我们现在就去陈记板栗。”王全一笑。
“去陈记板栗做什么”
王全笑着没有回答。来到陈记板栗，王全看到陈记板栗有着两个部分的板栗放着，一边放着是好果，价格贵，另外一边箩筐中很随意装着很多板栗写着坏果一个铜板三斤的字样。
“老板，来一袋坏果。”王全丢出一个铜板说道。
“自己装。”一听是要买坏果，老板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王全也不恼，拿着刚才吃完的袋子就装了一袋的坏果，然后自己拿起称称了一下。
老板扫了王全拿着的口袋一眼，细眯起眼睛：“小伙子，你要是拿着我的果子去讹后街的就不用白费了。”
“为什么”王全被拆穿了也不恼，笑眯眯的问道。
“要是能这么做早就有人这么做了，你拿出果子看看，我和他的果子划刀不一样，我的是十字刀，他划的是米子刀。”
“师父，那坏果分的出来吗”王全掂量着手中的果子问。
“当然分辨的出来，他好歹跟着我抄了十年的糖炒栗子，要是这点本领都没有就不要支摊了，哎呦，真是教出徒弟饿死师傅呀”老头子抚着心口夸张的嚷嚷。
“师父，再给我来一斤好果。”王全拿出铜钱放在了桌面上。“可是我听别人说前段时间很多人去他的摊子上闹事，说是赔了不少钱。”
“假的，假的，他当初没有本钱去做生意，找了一个同村的冤大头，说是和他合作，之后就找了一个理由把人踢了。栗子给你装好了，你这坏果要是不要，依旧放回去，一铜板也拿回去，这是人家卖去给猪吃的。”
“老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旁边的就是那个冤大头。所以不需要还了。”王全笑眯眯的指着宋青山说着，然后拿着两包的糖炒栗子离开，留下一脸呆滞的陈老头。
“这现在的年轻人呀，老头我是一点都不了解了。”老头自顾自的说道，忽然他一拍大腿整个人从椅子上窜起身来，然后大声喊叫。
“师父，你叫我什么事”后边正在炒栗子的小学徒满脸是汗的出来问道。
“快去，快去后街瞧瞧，有戏可以看了，记住回来把过程和我详细的讲一遍啊”
“师父，我里面的栗子才炒了一半呢”
“快点去，后面的我接手。”陈老头撸起袖子，他很想自己过去亲自吃瓜，何耐做师傅的总不能看徒弟笑话，这传出去对他影响不好，只能暗搓搓的派自己的学徒过去，就算是回来讲一个过程他也是开心的。
谁叫这个徒弟真是一点师徒情分都没有，支摊支到和他一条街也就算了，价格还压的比自己的低，对他的生意影响太大。
宋青山整个人呆呆愣愣的跟在王全后面，从陈老板说他是那个冤大头之后，他整个人就一直这样的状态。
“你是不是很失落很难过”
“我和他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我就一直种地，他一直在外面混，我羡慕他说的外面的世界，希望有一日也能出去看看，虽然村里人说他没有本事，这么多年在外面还一事无成，他回村的时间也逐渐少了。直至我有一日忽然遇上他，他知我住在镇上，身上有了一些钱，于是提出两个人合作，他说跟着师父炒了十年的糖炒栗子，可惜没有本钱，后来我们一起支摊子，他不让我帮忙我也想过是他怕我学手艺，于是我装作不知，没有一起去支摊。我想是同村同族，就算他坑我一些，我也没有出力，也认了。”宋青山拽紧的拳头青筋暴露，说着两个人的过往。